于长老已经越来越看不懂小天了。
自从上次小天一伙吓唬小朋友至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那浑小子就没怎么正经来上过课,最多是课后趁空闲来找自己答答疑。而且那小子净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有的数段有几十万个节点,而另一些数段的节点只有十几个,数量和功能到底有什么内在关联?还有,数链既然是个整体,为什么要把它分成一段段的,根据什么划分的?再比如,经典的数段组为什么要那么组合的,是谁最先研究出来的,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能回答的自己当然会尽量回答,但像最后那种问题,鬼才知道当初那些前辈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灵光一现,也许是石头剪子布猜出来的——总之很多这种怪问题她都无法回答。
爱提怪问题应该是好事,说明他脑子灵活。这事应该支持——自己又不是老古板,最多头疼一会罢了。
不爱上课也不重要,反正自己已经给了那小子授予亲传弟子的权限,他已经可以通过光脑和数盔查阅绝大部分的学院内部资料了——普通学生可没那么幸运。
让自己看不懂的是小天的学习方式——他完全不按教科书上的规范来,尽自己瞎摸索。
自己问过他:有桥走为什么还要摸石头过河?那小子居然说那不是桥只是个摇摇晃晃的木头棍!还是枯枝!!
教科书上明确写了,数盘的设计应当辅助以足够的绘画功底,两门课应该同时学习。这么说无可厚非,因为数盘的设计本来就像是作画,需要在教科书指定的框架内自由地发挥想象——数盘的设计只有框架没有标准,它并不是要做一把锤子,而更像是画一副画。你的眼睛可以画大一点,嘴巴可以画小一点。这些都没有问题,自由度很大。而且教科书上也给出了经典的设计图——可以想象成一张标准的美人图。
当然,程式化的美人图是没有意义的,必须变革,必须创新。你可以画成抽象画,他可以画成立体画,我还可以画成涂鸦。学习绘画,还有个极为重要的原因:绘画的个性化和持久数盘的个性化有着紧密的相关性。持久性数盘必须根据使用者的自身特点来设计才行,否则无法持久。而这种个性化就是最难的部分。所以从设计临时数盘起,大家都要习惯个性化设计。
无论如何,数师必须学习绘画,掌握个性化技巧。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那小子没有学绘画,准确地说,他没有一点点的美术细胞。虽然他的视力不错,比一般人看得远,尤其是夜里。但他对色彩其实完全没有感觉,而且似乎对黄绿色的分辨率很差,以至于自己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色盲——虽然最后验证了他并非真正的色盲。
那小子依靠的居然是音乐!而且是一种异邦的音乐——本国根本没多少人喜欢。
自己完全无法想象小天是如何设计出临时数盘的。因为历史上没几个人是用绘画之外的方法来设计数盘的----用绘画来设计数盘,已经成为一种经典,一种模式,一种牢不可破的传统!
自己也是这样一步步学过来的,尽管自己并不喜欢绘画。
而且那小子还扯了一通大道理,说什么三千大道殊途同归,他只是看透了本质而已,音乐和绘画并没有什么不同——听听,完全看不起几百年来无数前辈辛辛苦苦建立的数师系统!
他居然要把数盘设计的核心从绘画改为音乐!
打破传统是好事,但你不能这样打破呀。这不是打破,这是践踏!这是侮辱!——连自己这个开明的导师都看不下去了。
偏偏那个小子的实力提升地还挺快——这就更让自己看不明白了。
造出第一张勉强可用的数盘,那小子用了三天,也许实际上是一晚上。这个成绩算厉害,本分院五千多学生,都在卖命学习,大约有一千多人可以达到这个水平。自己当时也是小有欣慰——果然是有点天赋的,在高手扎堆的数师分院居然能占到前百分之二十。看来他能拣到那张外能体的数段组不光是运气好。
那小子当时还在现场做了第二张稳定数盘。这次居然持续了三十多分钟不溶解,这个也好说,学院里估计也有几百人能达到这种水平。让自己看不懂的是他的成功率——一次成功!
这是什么概念?自己成为真正数师已经有几年了,但要说起造数盘的成功率来——哪怕是这种最简单的——也只有八成左右。
数师,本来就是以概率论成败的职业。能以百分之二十的概率造出一星持久数盘的人,才是一星数师。
当时自己就震惊了,还好平时女神当惯了,已经处变不惊了,应该没人发现自己的失态。
学生中,应该没几个这种变态吧?
自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概率巧合的结果。他的概率应该不到二十分之一,但第一次他就好运地跳过了其余的十九,抽中了那个“一”。
一定是这样的......千万要是这样啊!
小天那小子的进步还是挺快的。那帮坏小子——还有一个表面纯真可爱但渐渐变得跟坏小子一样调皮的丫头——吓唬完牛玉莹和杨家族人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那小子研究起爆发力数盘了。
这么快就研究起战斗数盘的,在学生中也有近百人。而且爆发力数盘用途最广,知识体系也还算完善,所以学习制造这种数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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