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场面如此混乱,呆若木鸡的杨顶天忽然清醒过来,只听他嘶哑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怒火,只见无数的笔、本子、手机、甚至杯子和拐杖都冲他飞了过去,离他较近的长老甚至张口就呸,其中属于他九族的几位长老尤为卖力。
就在杨顶天打算默默承受羞辱的时候,一条人影忽然闪现在他面前,只见此人双手扬起“啪啪啪啪”——不消片刻便接住了上百件怒火,直到面前堆起了一座小山。
此人正是杨顶天的结拜兄弟杨断。杨顶天身边原有十多名高层管理者,此刻却只剩杨断和龙滟……
对于杨断来说,笔和杯子之类的物件自然可以轻松接下,但杯子里的茶水却接不住,所以他被淋得满身茶叶,看上去分外狼狈。至于长老吐过来的口水……此情此景不难想象!
有些长老还不解恨,又命令自己的助手打人——说是助手,实则兼任数士保镖。只听连声呵斥中,十几条人影已经饿虎般扑向杨顶天,其中还有二星数士。
数士可不像茶杯那般好对付,杨断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誓死保护大哥。而兵绝会长此刻也恨透了杨顶天,所以压根不想干预此事,只是一边按着自己太阳穴,一边不住哀声叹气。
杨顶天眼看在劫难逃……
“住手!”一声惊雷震得房顶嗡嗡作响。说话者正是杨不凡,只听他大声道:“我以执剑人身份命令你们统统住手!”
执剑人重权在握,那些数士保镖不得不罢手,蠢蠢欲动的长老也只好暂收戾气。
混乱的局势渐渐平息,愤怒的情绪慢慢冷静,众人终于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按理说杨不凡最痛恨杨顶天,为何他还要阻止大家动手。
杨不凡朗声道:“我杨家因为以法治家,才能生存于险恶的数士时代,所以一切应以家法为准。”顿了顿,他继续道:“家法规定不得滥用私刑,即使要处罚罪不容恕的杨顶天,也应当由长老会提出弹劾,再由执剑人进行审判,在这期间必须保证杨顶天的申辩权力。”
此话义正言辞,众人不得不听。
杨不凡看了一眼杨顶天,冷冷道:“你可以申辩了。”
“多谢……”杨顶天喃喃道。只见他表情木然眼神恍惚,如同迟暮老者卧榻于床,又似涸泽之鱼苟延残喘。
昨日还是不朽支柱,如今已然摇摇欲坠!
众人都静默无语盯着杨顶天,看他有何言辞为自己辩解。
沉默半晌,杨顶天终于缓缓开口:“关于打压蔓蔓的指控,我认罪,但我绝对没有谋杀杨大哥,绝对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垂得越来越低,一副满腔苦水无处倾倒的模样。
众人互相对望,然后纷纷摇头。要知道谋杀杨燕东和打压杨蔓,这两件事明显一因一果,岂能用“绝对没有”来轻易否认!
杨不凡冷冷道:“既然你坚决否认谋杀,那就请你回顾一下东殇之战所谓的真相吧。”
话音刚落,就见杨顶天身体猛然一颤,似乎被利剑穿胸而过。又是许久,他才嘶哑道:“此事我在十一年前已向长老会解释过,再说一遍倒也、也无妨……”
典型的做贼心虚!众人不禁面露鄙夷。
杨顶天回忆许久,这才缓缓道:“当时我樱东党误入埋伏,敌军数量庞大,眼看要成困兽之局。杨大哥单机立断,将我军分为九支小队分头突围,以此打乱敌人的进攻节奏。其中我和杨大哥、大嫂及另两百余兄弟同属一队……”
“慢!”杨不凡忽然道:“你的实力比我父亲、燕南叔、杨断更强,大伯为何不让你自带一队?”
杨顶天立刻道:“敌人的攻势太过凶猛,如果樱东党平分战斗力,恐怕九支小队将无一幸免,所以杨大哥决定加强我们这支小队的战斗力,以便突围后救援其他小队。”
苦笑了一下,他继续道:“说来也许你不信,我随杨大哥出生入死征战多年,配合之默契早已胜过自家兄弟,所以他才会让我和他一队。”
杨不凡冷笑道:“所以说,如果你在背后下黑手,大伯一定不会防备?”
“你!”杨顶天怒目圆睁,浑身肌肉也紧绷起来,显然内心极为愤怒。但不知为何,他最终只是长叹一声,道:“你的逻辑没错,但我真的没有谋杀大哥……”
杨不凡淡然道:“我只是假设,并没有断定谁是凶手。你,还是继续讲吧。”
杨顶天无奈道:“我们这支小队很顺利,不到半小时便冲出了包围,而且没什么大损失,但……”他忽然长叹道:“正在我方庆幸之时,忽然冲出一支伏兵,这支伏兵古怪之极,不仅人数众多实力强大,而且对我方弱点也了若指掌,最为可怕的是,他们对杨大哥的樱花有一定的免疫能力……”
“慢!”杨不凡眉头一皱,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敌人早有预谋,就是冲着大伯来的,而且樱东党里有内奸?”
杨顶天深深看了杨不凡一眼,道:“很有可能。”
要组织一支熟悉樱东党弱点的兵团,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敌人显然是早有预谋。要对杨燕东的樱花产生免疫,这就更是一件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工程,就算排名前三的大世家都难以办到,显然,敌人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就是为了除掉杨燕东!
内奸就更好解释了。半个小时前才兵分九路,此刻这支伏兵就“碰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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