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双脚挨地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之久,整个过程让她冒出一股冷汗来,但也没有出声坏事。再仔细一阵琢磨后她才发现,妈呀,这不是她几天前晚上休息的山洞吗,细看地上还有残留的火堆灰烬。青鸾很想哭,靠着山洞壁一阵腿软,她走了四五天的路程,一眨眼又回来了,简直白费功夫。
那影子手下进去山洞中探查一番回来,对那男子道:“主子,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怕是不安全。”
还没等那美男点头,青鸾一阵高呼:“不啊,这火堆是我留下的,不会有人来的。”天杀的,还没飞够?求你不要换地方不要再飞了,青鸾恐高,先前一番动作已经让她胆战心惊。
那美男借着微弱的月光看青鸾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便明白过来她是恐高。可刚刚在空中飞了半个时辰却一声不吭,当下也神使鬼差地吩咐那影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你先去周围看看。”
得知不用再飞,青鸾松了一口气,立马就扶着洞壁往山洞里面而去。再不坐下来喘会气,估计她都能跪下了。
但过了一会青鸾就有些发怒,什么情况?美男自顾自地躺在她的“石床”上,头枕双臂,紧闭双眼,老神常在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种来到别人的地盘作为客人应有的觉悟,毕竟青鸾心中已经把这个山洞作为自己的归属物了。而那傻子白逸仙,自己生起火堆烤兔子吃,也不问问青鸾饿不饿,一点绅士风度也无。方才青鸾还出去溜了一圈,想着跑路,却发现那个影子趁她在缓神的片刻,在周围布满阵法,青鸾饶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能走到山洞对面那不过两百米的河。
看看石床上的脸色苍白如吸血鬼的美男,看看啃兔子腿啃得满嘴流油的白逸仙,再看看守在山洞口闭目眼神没有存在感的影子,青鸾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额头青筋猛跳,真的忍不住想打人怎么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青鸾如此宽慰自己。圆润地挪到白逸仙身边,看着他手中的兔子吞了口口水,这才没有底气地问:“那个我能走吗?”
“可以啊。”白逸仙嚼着大块肉口齿不清地对她说。
“是这样啊白大哥,呵呵,那个黑衣人他不知道在外面弄了什么,那个我走不出去,你带带我呗?”青鸾很鄙视自己一脸谄媚的样子。
白逸仙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有些迷糊说:“可是我也不懂这个阵法。”
青鸾握住自己的拳头,告诉自己要忍,当下抢过白逸仙正要解决的另一只兔腿,哼哼唧唧地坐到角落里大快朵颐起来。
白逸仙这番也挪过去,讨好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见她不理,又递过一个水囊,“姑娘喝口水。”
青鸾这才一脸不情愿:“姓青。”
白逸仙从善如流,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青姑娘,这青姓倒是少见。青姑娘是擎楚的青家人吗?这青家人的医术传承可是有几千年了。
青鸾瞟了他一眼,接口就回道:“不是。”
白逸仙当下冷汗就下来了,暗叹这青姑娘还真不好糊弄。
这边的吸血鬼却坐起身来,眯着眼盯了她一会,冷冷淡淡地说:“帮我压制寒毒,我送你出赤焰山。”
青鸾脸上不动声色,一脸漠然,心中却已经惊涛骇浪。一来,他说的话那是陈述,是吩咐,不是商量,这是笃定她会答应;二来,今天她遇上他们短短只说了几句话,而且一直是试探,并无吐露其他,他这番就已经知道她的目的是想出这森林。
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好。”青鸾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
是夜。月悬高空,山洞外的河流哗啦啦地流水声在黑夜里格外明显了起来,河边的鹅卵石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一身青衣在月光下似有隐隐有光华浮在表面,头发只是简单的编着麻花,低垂着头颅,看不清楚神色。月色下仔细分辨,才发现她的肩膀在剧烈地抖动着。
青鸾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如此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连嘴唇都颤抖着。独自一人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始战栗起来。
擎楚?赤焰山?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刚醒来那会就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像以往,款式虽然十分简单,可这分明不是她所熟悉的样式,反倒像她没有实体,四处飘荡的那些岁月里,那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中人物的穿着,也有些像是电视古装剧里的服饰。当时仍然没有多想,直到遇上这三个人,才发现他们的衣饰更是古怪。
除了衣物,这些男人也都留着长发,偶尔显露的身手,也不是电视中的功夫气功一类,单是他们带着她今天飞过来露出来的那手,也并非轻功。
况且这赤焰山如此异常高温,山谷外却能成长着大片的森林延绵万里。这里鸟兽众多,不说豺狼虎豹,就是不曾见过的生物她也看过一二,体型或大如小山,或小而致命。更是令青鸾不解的是,不管她在这林中去往何处,皆作鸟兽散。
最让她胆战心惊的是,就算在之前二十多年间,她有了宿体,可也能明显发觉那身体与她并不契合,当夜半深睡或身体不适之际,常常出现魂不附体,好像无数年间一般四处游荡。直到宿体清醒,她才能重新掌控宿体。所以就算宿体几次三番濒临绝境,九死一生,她也能无动于衷,大不了换个宿体就是。可这次…她像是被牢牢困在这身体里,半分挣脱不得,青鸾心中也不知这滋味是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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