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鸢,我以前一直都没问过关于你之前的事。”时悦将牛排摆上餐座,问许幼鸢,“你之前和你前妻结婚这事儿,是谁主动的?”
“都翻篇的事了,提来干嘛。”
“不干嘛,我只是想知道。”时悦说,“放心,我肯定不吃醋。本来没见到你前妻之前只看过一些照片和影像,我还真有点儿嫉妒。但这回见到真人还打过交道了,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吃她的醋,只是想要知道关于你过往的一些事情。最重要的,她这回这么一闹,本来还有可能残留在记忆里的那么一点点美好回忆都变得特别尴尬了吧,我猜你现在恨不得从来不认识她,所以我已经完完全全没有危机意识了。”
许幼鸢知道时悦话里是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选小安这样的人结婚。
许幼鸢笑道:“难道你之前还对她有什么危机感吗?”
“知道她回来直接找你,还想要和你折腾个孩子的时候,多少有点。”
“你脸上不是写着‘完美’两个字吗?”
“您怎么槽点记得这么牢,换成别的事就是一只老年鱼?”
许幼鸢一个劲笑:
“以前的事其实跟你说也没什么,毕竟是因为已经没有感情才离的婚,而且在离婚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决心忘记了。”
“喔,那现在提起来的话……”难得时悦也有小心翼翼的时候。
“直到她回来找我之前,我真没怎么想起过她来。”许幼鸢坦白道,“毕竟离婚之后那么多的事,我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当年结婚的时候她算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是我大学同学,和她认识好几年,她一直都很支持我的事业,就算在重塑宇宙没人看好的时候她也有鼓励我。怎么说呢,离婚之前自然利益是一致的,但是离婚之后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事也很正常吧。就像是离婚之前,我也曾经见过她用同样的手段逼迫别人达成目的,只不过那时候她对我和外人不同,现在只不过是将我和外人划在一起,就用相同的手段对付了。”
时悦将牛小排一块块切好,沉默着。
“你在想什么?”许幼鸢坐在餐座的另一边,见时悦居然没有牙尖嘴利,反而是难得的沉默。
“我在想你说的这件事,爱情也是‘屁股决定脑袋’。一旦不爱了,涉及到利益关系便会六亲不认。这样的事,居然是常态。”
许幼鸢道:“在她回来之前我也没想过这些,但和她面对面的时候,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面对敌人而不是前妻的感觉。人是会的变的,但是可能她没变我也没变,改变的只是我们的关系。”
“许幼鸢。”时悦看向她,非常坚定地说,“我可能会变,你也可能会变,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
许幼鸢沉默地凝视了时悦片刻,笑了起来:“干嘛突然这么严肃说这些啊。”
“我想让你知道,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和你前妻一样。就算这世界很多人都会向利益看齐,但总有人在为初心坚持。”
许幼鸢是时悦的初心,也是她和世界、和自己握手言和的桥梁。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想,甚至是唯一想要温柔相待的人。
说得这么绝对,幼稚吗?
二十多岁的人总喜欢将“永远”“绝对”这种话挂在嘴边,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到中年的时候不再承诺不再发誓,曾经的“永远”和“绝对”换成了“我尽量”。
包括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话,许幼鸢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永远不会变”这句话了。
从懂事以来,许幼鸢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游戏上,游戏占据了她所有喜怒哀乐,甚至整个生命。
当发小时冶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许幼鸢在玩游戏;发小分手又谈恋爱的时候,她还是在玩游戏。
游戏攻略写了一篇又一篇,程序编了一个又一个,许幼鸢偶尔会想想减肥的事情,会和时冶讨论一下明星,讨教一下对付爸妈唠叨的手段,却从来没有想过恋爱这件事。
她似乎天生对恋爱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天赋。
整个小学时代,她是孤独的。唯一的朋友是父母,唯一的彩色窗口是游戏。
中学时代她有了好朋友,人变得活泼,有了更多的爱好,但爱情依旧与她无关。
大学是所有年轻人疯狂迸发荷尔蒙的时期——除了许幼鸢。
许幼鸢进了喜欢的大学,学习喜欢的专业,她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但朋友们告诉她,同性马上就能结婚了!
结婚。
许幼鸢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一下子成了所有人谈论的焦点。
所以她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婚姻,属于自己的命中注定。
小安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苍麓的亲戚,偶然的机会下知道了这层缘分,在一次次的聚会、游玩和苍麓的撮合中,两个人关系越来越近。
小安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吗?是吧。至少她对我是好的,也是足够珍惜我的,不然也不会求婚这么多次——25岁的许幼鸢是这么想的,对爱情还不足够了解的她终于同意了结婚。
没有谈过恋爱,年轻又单纯,同性能结婚的法律也才刚刚通过,做为第一批步入婚姻的同性伴侣她对婚姻,许幼鸢自然希望一切都能向好的方向发展。
维持好一段婚姻是需要智慧的,许幼鸢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可最后还是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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