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冶担心的时候,许幼鸢和时悦已经到了博奥轩大厅,正要前后脚进门,闷了许久没说话的许幼鸢将她拦下。
“我先进去,五分钟后你再进。”许幼鸢像一位没有感情的杀手,要是时悦敢说一个“不”字,她一定会把手里的车钥匙当做匕首,一刀插到她心口。
“好哒。”时悦保持住了乖巧的路线,听话地站在原地没动弹,目送许幼鸢进门。
许幼鸢懒得去理会她还有什么小算盘,掉头就走。
她是发小的亲妹妹,人家要来一块儿吃饭,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许幼鸢当然不会在明面上和时悦置气,假装和她不熟,两人保持着没有任何瓜葛的模样就好了。
不看不听不搭理,许幼鸢在职场上用这三条铁律赶走了无数没眼力见又难缠的人。
只要她金钟罩护身,这小兔崽子还能硬撬么?
许幼鸢现身包厢,众人异口同声质问:“终于现身了啊鸟姐,哪去了?消失一整晚!”
“找车位找了半天。干嘛还等我啊,你们先吃。”
许幼鸢特意远离时冶,坐到阿杆身边,免得一会儿又和时悦挨上。
阿杆就坐在门边的位置上,许幼鸢进门图省事随意一坐,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行了,服务员。”阿杆对着话筒说,“刚才点的第二轮的菜可以上了。”
对面回应:“好的。”
热气腾腾的菜上桌,立即有了聚餐的气氛。许幼鸢随意起了个头,询问苍麓的八卦,大家很快讨论起来,许幼鸢安心喝热水。
“哎?你没遇到时悦么?”
江蕴惦记着时悦,还没见着人,硬生生地把话题拉了回来。
许幼鸢心中骂了句脏话,面上风平浪静,装傻充愣得天衣无缝:“嗯?谁?”
“时悦。”江蕴说,“时冶她妹。不是说跟你车来么?”
“没见着啊。”也不多说,多说显得心虚。
江蕴果然没有再问,等她指挥服务员哪盘菜放在哪儿,全部吃食都整齐码放完毕的时候,时悦进来了。
江蕴“咦”了一声,包厢里立即热闹起来。
许幼鸢正吃着冷盘,没回头也知道谁来了。
她暗暗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距离进屋正好五分钟。
虽然小鬼很讨厌,意外的很听话。
江蕴对时悦格外热心,起身招呼,让时悦坐到她身边,问喜欢吃酸还是辣,一双眼睛盯着嫩脸不放,就差摇起狼尾巴往下淌口水了。
时悦没半点不耐烦,江蕴问什么答什么。
不过也没多用心,除了回答江蕴的问题之外半个字不多说。
江蕴见她问了半晌对方不冷不热的,打不开场面,便将许幼鸢又揪了出来:
“哎我说,你和鸟姐这前后脚的进来,居然没碰到?”
江蕴这话本来是随便一提,没想到一提就刺中了要害。
在场的各位全都是三十多岁的人,成不成熟不敢保证,至少被乱七八糟的风花雪月摧残过,什么暧昧的场面没见过?
江蕴这话问出来两个当事人都没动静,时悦还眼巴巴地望着许幼鸢埋头喝汤的侧脸,这画面只让人心里浮现出“qín_shòu”两个字。
江蕴看看时悦,再看看许幼鸢:“你们……”
许幼鸢继续装死,时悦也不知道是太单纯还是活得不耐烦,直言不讳:
“幼鸢姐说让我隔五分钟再进来。”
众人深吸一口气,瞬间嗅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唔咳咳咳咳……”许幼鸢一口汤差点呛到鼻子里去,眼泪都咳出来了。
江蕴和阿杆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把中间两个位置让开,坐到一旁,让出宽敞的空间给这对新人。
时悦奇怪地看着她们,一副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模样。
“你坐你鸟姐身边去。”江蕴似乎很快找到了新的兴奋点,立马安排起来。
许幼鸢一欲开口就咳嗽,半天蹦不出个完整的字。
时悦听话地坐到许幼鸢身边,殷勤地帮她顺背又拿纸,完全一副好媳妇的姿态。
在场的好友们八卦心爆炸,迅速围攻时冶,让她老实交待妹妹什么情况!都是自己人怎么还捂着小秘密呢!
许幼鸢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说,除了拉不下脸外肯定还有其他的考量。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这种情况就有点过了。
时冶没敢多说一个字,为难地看着许幼鸢。
许幼鸢当然没直接向时悦发作,事情败露了就向个小孩发火,不至于。
她也懒得过多解释,随便吧,说她qín_shòu还是老不要脸都没事儿,反正她和时悦的事揭开的那天就是彻底拜拜的那天。她们俩本来也没什么交集,大伙儿早撺掇早完事,挺好。
许幼鸢将面纸往旁边一丢,摆正了姿势打算将暗厢里的糊涂账用一两句话概括拉倒。
没等她开口,时悦正正好掐在她的话头上,从容解释:
“姐姐们我错了,其实我是自己骑电动车来的,刚好在门口碰到幼鸢姐,跟她打招呼她没看到我,我记仇,就开了个玩笑。你们可别闹她了,回头幼鸢姐真跟我生气,我姐得打死我。”
时悦说得格外诚恳,大家被她蒙骗,江蕴“切”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有天大的八卦可以八一整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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