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儿你……”
时悦奔到盲道之前立即停下了速度,盲道向来最滑,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设计的,只要有冰在盲道上,一脚上去能滑出五米。
时悦稍微稳了稳,许幼鸢人影就不见了。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说着时悦回头对许毅树说,“您没这么早睡吧?我做了宵夜,现在送您家去!”
许毅树乐呵呵:“好啊好啊,谢谢小时了。”
回家之后时悦将一早就做好的鸡丝春卷、年糕和小酥饼从保温箱里拿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保温盘里。
就算今晚许幼鸢不吃也没事,她对保温盘很有信心,盖子一扣,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前都能锁住九成的口感。
许幼鸢不吃宵夜,时悦也希望她2036年的第一顿饭出自自己之手。
哼着歌将小食装好,时冶从她身后探出脑袋问道:“这么晚了还给鸟姐投食?”
时悦点点头。
时冶想起昨晚阿芙说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呗。”时悦一眼就看透亲姐心里藏着事,正在犹豫。
既然小悦让说,时冶也就说了:“呐,你比鸟姐小十一岁是吧。”
一上来就提年龄,时悦转头看着她。
“也是你喜欢人家多一点。我没说这样不好啊,我是觉得吧,你年纪小又太主动,还是个下面的,回头鸟姐一拿捏你一个准,是不是有点……”
“不是,等会儿。”时悦立马让她打住,抓到了时冶这话中的关键词,“你在哪听到的啊?姐姐,话不能乱说,什么叫‘还是个下面的’,哪个下面了?谁下面了?”
“嘘,嘘,吁——”时冶本来说这种话题就有点儿心虚,生怕爸妈听见又说她老跟妹妹说些不正经的带坏她,特意降低了音调。时悦倒好,恨不得嚷嚷起来,生怕爸妈听不见。一嚷嚷还不带停,时冶差点儿叫不住她。
时悦是真的动了真气。说她其他什么都好,这事儿得弄明白了!
时冶看了眼爸妈卧室的方向,见他们还在看电视,应该没听到,把妹妹拉到阳台边上:
“我的意思是,你得在鸟姐面前立点儿威信。年纪和阅历你都不占优势,如果在,啊,那方面还不占优势的话,我怕以后你会被吃得太死。”
时悦:“哪方面?”
时冶:“……你是成心要气死你姐。”
“您上回在站台上不还训我呢么,让我尊敬鸟姐。怎么现在又让我立威了?”
“你这孩子,这事儿当然是双方的。两个能长久地在一块儿讲究的是什么?平衡!只有平衡了才能稳定。你年龄小了十一岁,这是先天的劣势,但是没关系,咱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回来啊。”
时悦终于笑了:“那天阿芙听了一耳朵就回去跟你瞎说了吧。放一万个心好么,也就那一次。”
“哪次?”
时悦挑挑眉:“昨晚。”
“能耐了啊。游戏里?”
时悦撇撇嘴:“昂,游戏里。”
时冶拍拍她后背,让她振作点儿:“在游戏里也挺好。现实里迟早的事啊。”
时悦拿着保温盘要出门的时候忽然抛了一个问题给时冶:
“姐,你和阿芙谁上面谁下面?”
时冶晃了晃肩膀:“还用说么?”
“你下面?”
时冶冲着时悦的屁股就是一脚,时悦轻松躲过,端着盘送到了许家。
许毅树给她开门的时候许幼鸢正在刷牙,绑了个柔软的兔耳朵发带,从卫生间探出个脑袋来,看到是时悦。
时悦向这儿看过来的时候她立即将头缩回去,可惜脑袋缩得快,兔耳朵留下了两道残影。
“叔叔您尝尝。”时悦跟许毅树说着话呢,心思已经被兔耳朵带飘了。
许毅树怎么会看不出来:“晚上吃太饱,这会儿歇歇。保温盘能保温到明天吧?明天吃合适吗?”
“合适,特合适。叔叔,我跟幼鸢说句话。”
“哎,你说。”
许毅树很识相立即回卧室去了,许幼鸢靠在墙边一边刷牙一边听外面的动静,觉得这老爹实在太不靠谱,就这样放时悦进来了?
想要溜已经来不及,被时悦一把抓住了兔耳朵。
“樱花味的牙膏,好香。”
许幼鸢一矮身子,直接把发带贡献给了时悦,趁机逃进卧室里。
“许幼鸢,不跟我说句新年快乐么?”时悦说,“人家还大晚上过来给你送吃的。”
许幼鸢藏在门后,只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时悦要进来,许幼鸢不让。
“干嘛不让。”时悦说,“小时候我每周都进来,这儿我熟。”
“你现在长大了,不许进。”
“这是什么区别待遇?”
“你爸妈明天在家吗?”许幼鸢问道。
“上午在,下午要去走亲戚。干嘛,你要来?”
“嗯……我爸说要去拜访你爸妈。”
“提亲?要提亲也是我来你家提啊。”
“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爸说今年多亏你帮忙,没有你的话我们老许家可能要困难很多。”许幼鸢认真说,“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今年承蒙你的照顾,应该登门拜访。明天早上几点去合适?十点半行么?”
许幼鸢实在太一本正经,可时悦就是喜欢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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