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忠忙道,“我是蒙面救那姑娘的,吕仲他们没认出我。”
顾云璟闻言,面容中的担忧之色微微减淡了,思忖着说道:“那还好,总不至于彻底坏事。
驸马爷来回踱着步伐,凝聚着目光,似在思考对策。突然间她停住了脚步,眸光一亮,问向顾忠:“那姑娘现在何处?”
“世子,说来也巧。”一提到那素秋姑娘,顾忠这个粗狂汉子的眼中,也闪动着隐隐的柔情之色,“那姑娘名叫素秋,是安王妃的远房表妹。因家中出了事,特地来皇都投靠安王。”
“这还真是巧了,这个睡觉枕头递得真好。”顾云璟眯笑道,“这个素秋姑娘来得太及时了。顾忠我非但不责怪你,反而要重赏你。等计划完成后,我再重赏你。”
“世子,可是找到治这丧尽天良王八蛋的办法了么?”顾忠激动道,天知道他有多想活剐了吕仲。
“后天便是昭王妃寿宴,到那时,我会给吕仲送上一份大礼的。”顾云璟把弄着手指,舒远的眉目中尽是冰冷的杀伐之意。
“接下来,我得先去安王府一趟。毕竟这计划,少不了素秋姑娘的帮忙。”顾云璟道,“顾忠,你去点几个机灵的人,让他们护送我过去。”
不多时,一顶华丽的轿子落在安王府门第前。安王府规模不大,断断不能和东宫相比。微风吹过,几片树叶飘落在王府的石阶前,把本就冷清的王府衬托得更加凄凉和寂寥了。
顾云璟从轿中走下后,看着这门前冷落的王府,心里又生出一顿感慨:“树倒猢狲散,还真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从前萧湛贵为太子的时候,每天巴结他的大臣络绎不绝。如今被贬为郡王,那些趋之若鹜的大臣一个个没了踪影。
王府中的下人知道是驸马爷来拜访后,省去了通报这一环节,直接让顾云璟进府。
“许久不见安王殿下,特来叨唠,还望安王莫要嫌弃。”顾云璟拱手行礼道。
“驸马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本王的王府随时为你敞开。”萧湛微微停顿着,回想起往日贵为太子的生涯,他俊朗的面庞有着淡淡的落寞之色,“这王府一般也没什么人来,驸马能来,已经算是给本王面子了。”
“安王妃殿下怀有皇种,这真是可喜可贺之事。云璟先在此恭贺了。”
“在这事上,本王倒是捷足先登了。驸马,你可得好好抓紧哈。”
顾云璟的心情有些微妙。
萧湛吩咐手下人给顾云璟上茶后,迅速问道:“听说雪儿妹妹醒了,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本来打算去看望她的,不过安王妃害喜得厉害,我一时半会也不好走开。”
顾云璟脸上浮动着欣慰之色,她微微说道:“安王殿下还真是贴心,王妃嫁给你也算是好福气。”
“哪里是好福气?”萧湛摆手道,“她跟着我受苦了。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享尽无数殊荣。现在沦为一个郡王妃,殊荣什么的暂且不论,就连吃穿用度都比从前少了很多。”
萧湛的话语中,隐隐含着自责之意。顾云璟听罢,淡声道:“殿下不必自责。安王妃知书达礼,很是贤惠。她要的并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其实只要能陪伴在殿下左右,她就很开心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殿下该感到高兴才对。”顾云璟说的是实话,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像安王妃柳氏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子,确实不多见了。
萧湛喝了口茶,微微笑道:“驸马也用不着羡慕我,雪儿妹妹可比王妃强多了。你能娶到她,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提起萧慕雪,萧湛那是赞不绝口。在他眼里,自己妹妹那是天上有地上五的那种。
“确实,”顾云璟轻轻点头,嘴唇中难掩笑意,喜悦中带着小小的自豪,“能娶到公主,云璟真是三生有幸。”
三杯两盏茶水过后,这才聊到正事上。
“安王殿下,我今天来找你,除了拜访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相求。”顾云璟恭声道。
“驸马直说无妨,只要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只管吩咐就好了。”萧湛豪爽道,他欠顾云璟很多的人情,一直想着如何报答驸马的恩情。
顾云璟稍微迟疑了下,肃然道:“我想向殿下借一个人。”
萧湛问道:“何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安王妃的远方表妹素秋姑娘应该是寄住于此吧。”
“素秋今天才来府上。”萧湛略有些疑惑,“驸马是如何得知她的行踪的?她很少来皇都,驸马似乎和她不熟吧。又是如何得知她名字的呢?”
顾云璟浅笑一笑,接着把顾忠救素秋的事,全部说给萧湛听了。
“还有这档子事?吕仲这无法无天的家伙,竟然敢把全盘打到素秋头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抢强民女,岂有此理!”萧湛猛然拍着桌子,心中一股正气在激荡着。
素秋刚来到安王府,便被安王妃叫去唠叨家常了。她们姐妹待在一起有得聊,萧湛自然也不好前去打扰。因此素秋还没将顾忠救她之事告诉萧湛。
“安国公教子无方,纵容吕仲干这丧尽天良之事!本王定要在父皇面前狠狠参奏他一本。”萧湛捏着拳头道。
顾云璟轻轻摆手,示意萧湛平息怒气,她说道:“安王殿下不要意气用事。吕仲虽然可恨,可您如果真参了吕霖,试问对您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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