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带大的,二伯娘是谁呀,二伯娘说句话,二伯就只有听的份儿,多年来保持着高度的服从,偶尔质疑两声,二伯娘眼睛一瞪,二伯缩缩头也就老实了。
怎么换到了小胭这儿,反过来了?冯东说话,小胭只有听的份儿,同样保持着高度的服从,偶尔质疑两声……冯东倒舍不得拿眼睛瞪她,疼还疼不过来呢,顶多是哄一哄就过去了。终究还是听冯东的。
二伯娘当了一辈子家,结果摊上三房儿媳妇,却都是温柔和软的好性子,如今看来都是顺着男人的主儿,都是男人当家,没一个继承到婆婆的霸气风范。
幸亏儿子都是她亲生的,二伯娘这心态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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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大好,这几天冯荞忙着种花种菜,跟闺女说话聊天,就没去厂里。
话说牙牙学语的孩子可真好玩儿,娃娃的词汇量似乎都是叠词,从最初的爸爸、妈妈,到出现家人称呼之外的词汇,鸭鸭,猪猪……都是名词儿,小人儿认识的各种东西。
然后忽然某一天,冯荞惊喜地听到自家的宝贝闺女说了个不是叠词的词,却只有一个字,她指着冯荞刚炖好的鸡蛋羹说:
“吃。”
冯荞:……啊啊啊这是我闺女第一次说单字儿。
然后娃娃开始了单字表达的阶段:吃,喝,要,走,打……
冯荞开始还挺奇怪,怎么他们家闺女先会说两个字(叠词),接着不是该学会说更多的词吗,怎么却开始说单字了?
最初的惊奇之后她才发现,单字也比叠词好啊,虽然统共就会说那么几个字,可是人家好歹也能表达自己的需求了——小人儿用这为数不多的单字儿,把原先万用的“咿呀”给淘汰了。
原来你问她,娃娃,走不走啊?她伸着小手说:“咿呀。”
现在呢,小手一指:“走!”
原先看见好吃的东西,她伸着小手喊:“妈妈,咿呀。”
现在呢,小手一伸:“要!”
坚决果断,干脆利落——废话,她也不会说更多的呀,能不干脆吗!
这么一来,娘儿俩日常聊天就比以前丰富有趣多了,好歹孩子妈整天带娃,懂婴语,交流基本无障碍。你看,娃娃小手指着外头:“奶奶。”
“娃娃,你想去奶奶家?”
“嗯。”点着小脑袋。
“去奶奶家干啥呀,奶奶忙着呢,你别去捣乱了,妈妈抱你下河看鸭子行不?”
“走。”小人儿顿时改了主意,晃晃悠悠挪动小腿自己去找小车车。
娘儿俩于是推上小车车,去河边散散。到了河边,找一块平坦的地方,让小人儿在春日的阳光微风里练习走路。
小人儿一天天成长进步,她自己现在基本上能走路了,就是还不太稳当,自己不敢走远,需要大人随时跟着,不然小家伙容易摔倒,摔倒了也不爱哭,手脚并用爬起来,很无辜很纳闷地看着你,咦,我怎么摔倒了?
并且懒,走一段停下,不想走了,一屁股就坐下了。冯荞怕她坐地上脏,可娃娃才一岁多,还穿着开裆裤。于是冯荞一边紧跟着晃晃悠悠学步的娃娃,一边就琢磨着,是不是得训练她穿缝裆的裤子了。
杨边疆下班回来,心情大好的样子,跟冯荞说今天镇党.委的人来找过他。
“找你干啥?”
“他们想让我干村支书。”杨边疆笑。
镇党.委的头儿是个乐呵呵的老书记,姓刘,文.革后这两年才恢复工作,跟老革.命的杨爸算是老相识,跟杨边疆也认得。找到杨边疆一通夸呀,诸如年轻有为路子广,有能力有抱负,能给村民办实事儿——证据特别强有力,他还刚给全村老少买了台电视机呢,让小罗庄村在全镇各村率先看上电视了。
总结:时代正需要人才,我们正需要人才,村支书就你来干吧,带领村民共同富裕。
“你答应了?”冯荞瞟了他一眼。
“没啊,我跟他们说我考虑考虑。”杨边疆说,“这也不是小事,我总得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吧。”
“哦。”冯荞若有所思,“跟我商量,我也不懂,我琢磨反正不算啥好事儿。”
“媳妇儿,人家有的人还拖关系走后门想干呢。”杨边疆笑,“听说咱们村这支书,还好几个人暗暗竞争了,连村委委员都有人争。”
当时村一级的组织刚刚告别“革委会”和“大队部”,村委委员啥的也都是新鲜玩意儿,在村里还挺有权利的。
“那你自己怎么打算的?” 冯荞问,“你有那功夫?厂里怎么办?”
“我回来路上也想过了,他们主动找上我,也算是很看重,别管有谁争,如果我答应干,自然也有那个本事服众。要说给村里做点儿事情我也愿意,真能带着大家富裕起来,肯定是个好事情。至于厂里——支书自家也要挣钱吃饭,厂里我寻思顾得过来。可就是……”
杨边疆顿了顿,“我自己管好自家的小日子有把握,说什么让我带动大家共同富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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