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嚎叫着吹过旷野,卷起漫天白色的沙.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飘飞着的、闪烁着细碎晶莹光芒的沙其实是粗大的盐碱结晶。是的,这里曾经是片泽国,宁静海的海水延伸入内陆,滋润了这块土地,海洋的潮湿气候让这里森林繁茂、充满生机。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果不是这些特殊的‘白沙’,没人会相信这片不毛之地曾是碧涛万顷的林海。因为现在这里连棵树桩都无法找到,只有丑陋的秃山、白色的晶沙,无尽的荒芜。
风沙中,一队生物在艰难的逃亡着。没错,是逃亡!他们不是为了赚取丰厚的报酬而跋涉的商队,也不是试图探索某个不为人知遗迹而赶路的冒险团,他们只是一群为了生存下去而做最后挣扎的可怜虫。
“跟紧了!不要掉队!加快脚步!”修玛特那嘶哑的嗓音顺着风沙传到了队伍中每个人的耳朵里。修玛特是这群人临时的队长,也是第十三任,前边的十二任都已在接连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修玛特知道,那也是他的归宿,而且很可能就在几个小时或几分钟后的一场战斗中,真的是其期可待。
一个粗糙的、打了补丁的水壶伸到修玛特的面前,“喝几口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喝一滴水了!”柔和的声音响起,它来自一个有着黄金色长发的美丽精灵,不过现在,这位叫艾伦妮娅的精灵脸上更多的是憔悴和疲惫。
看了看接近空瘪的皮水壶,修玛特舔了舔几乎可以用来当磨刀石的干涩嘴唇,“我还不是太渴,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
修玛特的身边,一个胡须蓬乱,戴双角盔的矮人摇了摇头,“没有真正需要的人了,修玛特,我们不可能走出这里,你应该知道,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凄凉之地就是我们葬生的所在。”
“卡塔克,给自己一点信念,即使面对最深沉的黑暗,我们也要在心头留有希望之光!”修玛特拍了拍老友的后肩,用坚定的口吻鼓励。
“尽管,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毫无用处的漂亮话,但是,我要说,我很敬佩你,圣骑士,以至高天的名义起誓。”说话声音最粗的是名提着狼牙锐角斧(一种双手单刃斧,因斧刃顶端有弯曲延伸的尖刃而得名)的兽人,真正的兽人,如假包换。
修玛特苦涩的笑笑,他当然知道兽人拉克萨尔说的都是实情,事实上,他们这队人从最初的七千余名缩减到现在的不足五百,所用的时间不足十日。作为荆棘堡最后残余的生物,队伍中已没有了老人、没有了儿童,甚至连一个体质稍弱的妇人都找不到。为了生存,为了保住仅有的一些力量,队伍从不会为谁而停止前进,所有掉队的只能凭其自生自灭。即使这样,在今天的凌晨,他们仍是被那些恐怖的存在追上了,死了三百多个人,包括上任队长,也是修玛特的父亲,损失了所有物资,才摆脱了追杀。可是,被饥饿、疲倦、恐惧、伤痛困扰的人们如何熬过凄凉之地这裹着双层皮衣仍觉寒冷的诡异盛夏?如何逃脱日夜赶路的敌人的杀戮?如何走出这千里荒地?
嘟……沉闷的牛角号声响在每个人的耳畔,震憾着每个人的心灵,这预警的号角此时已无异于死亡的丧钟。修玛特狂奔上吹响号角的那名精灵族斥候所在的秃山,放眼望去,只见队伍前方数里之外飘飞的白沙中,黑褐色的骑队如浪潮般翻卷而来,用不了两刻,那骑队浪潮就会席卷这里。紧随着修玛特奔上山头的拉克萨尔低沉的说道:“是邪恶骑士!数量恐怕有近千!”
“修玛特,修玛特!”矮人也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留在后边的斥候来报,追兵逼近了,是‘老朋友’,灾焰军团!”
“左边也有敌人,虽然数量只有三十多个,但那应该是死亡法师!”同样上了山头的美丽精灵艾伦妮娅用‘鹰锐之眼’看到了第三路敌人。
“队伍似乎只有向东边退了!”拉克萨而紧了紧手中的战斧,他知道,自己会是这一批留下来拖住敌人的勇士,但他根本没有信心抵挡三方敌人,任何一方的攻击。
“不,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东方走不出一天就是死亡海湾,在那里冰冷的海水中,我们死掉只需要三分钟。”修玛特说出了让所有人都绝望的消息。
“果然要死在这里!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有预言师的天份!如果族长在,我非要跟他评评理,当初为什么没有批准我修习法术!”矮人卡塔克噘着胡子嚷嚷道。
一句话,几人都笑了,生机全无并不会磨掉真正战士的斗志,相反,即将来到的死战反倒让人们变的无比坦然。血染白沙,这就是大家的归宿。
“传达我的口令,所有人到东边那处山岗集结,我们跟敌人血战到底!”修玛特大声的喊。
口令被传下去了,所有的人都知道,生命的最后时刻来临了。不管是力抗还是跪降,怒骂还是哀嚎,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一样。他们的敌人不需要俘虏,只收割生命。既然如此,剩下的、也只有尊严一点的死去了。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一个不足五十米高的秃岗上,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甚至空着手,瑟缩在冷风中,等待着最后的战斗,或者说被屠杀。
邪恶骑士的坐骑蹄声的轰响已遥遥可闻,拉克萨尔抬头仰视着当空漩涡状的黑色苍穹,“凄凉之地的天空也有种别样的美丽!我的灵魂不久就将回归它的怀抱了!”
“不,你的灵魂不会去那里,那是毁灭军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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