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又不太敢笑,道:“哈佛在东北部的波士顿,这里是靠近墨西哥湾的佛罗里达,还是夏天。穿成这样你不热么?”
清孝干笑一声,道:“还好吧。树下还算荫凉。你刚才不是还觉得风太凉了么?”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呃,你不想问问我喜欢看什么书么?”
阿零的确不太感兴趣,但还是做出兴味盎然的样子,道:“什么书啊?”
清孝费力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口袋书,拿出来不觉一愣,只见封面不知糊满了了什么褐色的黏乎乎的东西,已经看不清书名,还沾着一张亮晶晶的糖纸。
“啊,上帝!这真是,真他妈的糟糕……”清孝叫了一声,一面咕哝一面把糖纸扯下来揉成一团。
阿零目瞪口呆地道:“这是……”
清孝涨红了脸,道:“巧克力。没想到化了。太阳真的很大……啊,你是问这是什么书?是王尔德的童话集,快乐王子。”
他掏出手帕擦拭着封面,但那手帕本来就是湿的,黏稠的褐色巧克力浆液越擦越多,整个封面都快糊满了。
清孝的鼻尖都见了汗。那书给他糟蹋得连他自己都不忍卒睹,他终于泄气,往桌上一扔,回头看阿零的目光还是带着点希冀,道:“虽然那书现在看不清封面,但那是王尔德的快乐王子。嗯,你喜欢王尔德么?”
“快乐王子啊?好像看过。”阿零随口答道,移开了目光,再盯下去清孝会不好意思的吧。前方有一条碎石子路,蜿蜒着通往一间小屋。远方可以看到海,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不想再让清孝尴尬,阿零试着转移话题,指着那小屋道:“我们是不是走到别人家的庭园里来了?那儿有间房子。”
清孝有些沮丧,勉强打起精神,道:“没有。那也是我叔叔的房子。”
阿零吃惊地道:“你叔叔的庄园很大么?”
清孝笑道:“不是啊,住宅就我们住的那一座。你说的那间是工人房,现在早改成杂物室了。就这么两处房子。”
阿零心中一动,试探着道:“我刚才下来的时候,觉得底楼好像没看见有其他门或者楼梯。我们那房子没地下室么?”
清孝挑了挑眉,侧过脸看着他,没有立即答话。过了一会儿,唇边慢慢绽开一缕微笑,他轻轻挑起阿零前额的一缕头发,道:“你的观察力敏锐了许多。”
他叹息着,手指向下滑,抚摸过阿零光洁的额头,落在阿零唇上。那嘴唇是清晰的菱形,此刻紧紧闭拢,象一张饱满的弓。清孝着迷地抚摸了一阵,缓缓道:“我们那房子没有地下室。”
他顿了顿,接下去道:“不过那间工人房有。也只有那里有,唯一的一间地下室。”
他看着阿零骤然紧张的脸,不觉微笑,道:“喜欢这里的风景么?喜欢就多看看,有树,有阳光,有草地,有大海,还要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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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他仍然被绑缚在调教台上,接受着严苛的训练。皮鞭、鲜血、殴打和痛苦……记忆的碎片涌进来,众多模糊的影像宛如白色的幽灵,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暗夜中有谁在尖叫,象是在大笑,又象是哭泣。
鲜血沿着他的大腿蛇一般的蜿蜒而下,冰冷的手指慢慢划过他的眉心。那手指明明是冷的,却留下烙铁般灼热的温度。谁在自语般的轻叹:“你永远属于我……”
□肉身,肢体纠缠,似两只疯狂的兽,在进行着最原始的□。
ròu_tǐ摩擦,活塞运动,多少人这样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一生。
“放弃吧,忘记吧,如果记忆只能让你痛苦……”抱住他的手在颤抖。含泪的眼神,温柔而又凄凉,宛如西天静静下坠的落日。
没有思想。
不必思想。
只要不思考,就不会再痛苦。只要不牵挂,就不会再伤心。
鲜血在滴坠,沿着身体冷冷的流泻,体内的温度却在逐渐升高。
寂寞的身体,贪婪的渴求着更多的疼痛。
痛,比爱更强烈,比死更诱惑。
但……好像有什么不对。
恍惚之间,仿佛缺失了一环,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环。
重要到他需要用生命去捍卫,用生命去遗忘。
“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他听到那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夜风穿过林梢那悲怆的回音,“不管处境有多绝望,也一定不要放弃……”
“因为我一定会回来,回来救你……”
“我们会有未来的,一定会……”
灼热的吻落在他干裂的唇上,毫不客气地叩关直入,带着鲜血和泪水,在他的唇齿间辗转反侧,吮吸着,掠夺着,所到之处点燃一簇簇火焰。
那是他一生中得到的第一个热吻。
“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记得,我们是有未来的……”
那是谁?
是谁在为他流泪?
是谁在为他吻他,抱他,咬破舌尖与他定下血的盟誓?
爱意在胸口汹涌,他感觉到血液正猛烈地冲击着血管壁,宛如浪涛拍击着海岸。
剥离尽尊严,敲碎尽矜持,挖掘尽隐私,原来他还有一样东西依然留存。
绿色。浓荫如盖的老橡树在记忆的尽头摇曳着婆娑的枝叶,那是他生命中的春天。
大朵大朵的白云漂浮在蓝天上,草地上有青草的香味。阳光明亮,静谧宛如雨点一般洒落下来。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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