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让他无法毫无顾忌的和她厮守。
对于她的身份,到底该庆幸还是憎恨呢?
他们,究竟是有缘,还是无缘?
看圣音敛着眉喝茶,静默得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换作以前,她肯定会忍不住先开口,然后扑到温暖散发着淡香的怀里撒娇。可是现在,她只想安静的坐在那,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好像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她不打算告诉师父明天的约会,何况,师父也不一定在乎她是否和别的男人出去,说了也只是自讨没趣,若是看到那满不在乎的是表情只会徒增心痛而已。
两个人就那么坐着,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进屋里,丝毫没有秋天的凉气。
她摊开掌心,透过树叶缝隙射下的点点光斑,在掌中随风而晃动,随后,一片楓数狭长的叶子落在手心,轻轻地吹了口气,叶子便如蝴蝶般随风而去了。
其实,不说话,就这样和师父静静的坐这也好,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总比多半的时间见不到师父好的多。
“三公子,小姐有事请您过去一趟。”门外响起婢女如儿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静谧,也打破了舞儿小小的奢望。
“知道了,先下去吧。”他轻轻把茶杯推向里面,随即起身,“我先走了。”
“无雪姐姐似乎比我以前还要粘师父呢!”她头也没回的回答到。中午才刚刚回来,这会儿又要见师父了,难道她真的只有在练武的时候才可以真师父独处么。
向门口走的修长身影顿了一下,随后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师兄。”无雪看到进来的圣音的浅浅一笑,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担忧,“今天爹稍来消息了。”
“怎么说?”
“请我们立即回去一趟。”
“看来行程要提前了。”
“具体什么时候?”
“师父都稍信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当然越快越好。”好看的俊美间浮现出隐隐的愁容。
“师兄担心舞儿?”瞧见圣音的表情,无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这段时间那丫头天天晚上都做噩梦,这让他怎么放心离开?
“你先收拾一下东西,我先回去。”
“好。”
流莺接过手里装药的小纸包,有丝不解,“这?”
“舞儿这段时间睡眠不好,从明晚开始,你每天晚上把这个放进香炉里。”圣音反手而立,冷冷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小心收好。”
“奴婢明白。”她很清楚,手里纸包中的东西,是专产于魅门,要是落到外人之手,就等于暴露了她的身份。
流莺手中的纸包里装着绕指柔,是一种药力极强的春药,但是它还有另一种功能,那就是放得少时可以使人安睡。
这段时间他没有给舞儿用此药,是因为她夜夜噩梦不止,而绕指柔用多了毕竟对身体不好,容易让人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可是,他明天要走了,那就只能靠药了,不过,他会尽量早日回来的。
“明天一早我要和无雪出门,可能要几日才能回来。”圣音走到舞儿的床前,隔着床幔对里面不知道是否已经睡了的人儿道。
除了均匀得呼吸声,里面安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听到圣音的话,舞儿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师父要和无雪姐姐出门几天!她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师父这么多天……而且,这段时间天天做噩梦,没有师父,她真的好怕……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而来,即使当时师父拒绝她,她都没有这么恐惧过,因为她知道师父还在身边,她还看得到,每天还见得到,这次不一样,师父要走了,还要走好多天!
圣音以为舞儿睡了正欲转身,身后的床幔被掀起,好久没有听到的甜甜嗓音带着慌乱和不舍传入耳中,“师父……不去好不好……”
修长背影一怔,听着如此柔弱酣甜的语气,他怎么还能带着疏离的面具,然而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干涩得开口道,“不可能。”
“舞儿……会怕……”纤手颤抖的捏着床幔边缘,期望的注视着因背光而显得昏暗的背影。
舞儿……会怕……
简简单单四个字,如藤蔓缓缓的蔓延到他心底最柔软最深的地方,扎得他隐隐做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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