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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芯坐在房间沙发,对着小茶几上的电话发楞。
孟崴侧卧床上,左手臂弯曲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断重複拿起话筒又放下的动作。
「需要我帮妳跟他们说吗?」许久之后他打破沉默坐起身子。
「不用,我只是在模拟我妈的反应跟她会问的问题。」
「那我陪妳先排练一下吧!来,现在假装我是妳母亲,妳试着说服我婚礼为什幺要延期,又为什幺连先办结婚登记都不愿意。如果我这只有她三成功力的模仿者妳都无法说服,只怕妳也无法阻挡她直奔这里,把我家给夷为平地、把我大卸八块的下场了。开始吧!喂,子芯啊,一切都好吗?妈跟妳爸很担心妳啊!」
「……很好,妈,婚礼延期了。」夏子芯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
真的如孟崴说的,她不确定母亲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排练一下有个底也好。
「延期!?为什幺?」男人拉高嗓音模仿夏母惊讶的语调。
「我的胎相还不是很稳定,医生说要安胎些时日,可能赶不及下个月的婚礼。」
「安胎?每天用手机连络时怎幺都没听说?这幺严重的事为什幺没让我和你爸知道?」
「没什幺大碍,只是前两天肚子不太舒服,到医院看病时医生说的。」
「之前都好好的为什幺会突然肚子不舒服,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威猛先生惹妳不开心动了胎气?」孟崴藉着夏母的身分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题目。
「没有啦!」两人就这样逼真的演练着。
「没有就好。婚礼延期,那会先去登记吗?他们家总得在生孩子前给妳个身分,不会想让妳当未婚妈妈,让我的孙子当私生子吧?」
「孟崴爸爸有提,但我拒绝了。反正也不急,所有手续等婚宴办完再一併处理就好。」
听着孟崴毫不修饰的问句,夏子芯不得不承认,他对母亲的了解颇为深入,这一连串直冲威猛先生而去的一字一句,的确都是母亲会说的话。
「拒绝了?!夏子芯,妳是在孟家被下毒吃坏脑袋了吗,这幺重要的事怎幺会不急?死ㄚ头,妳别想骗我,说,是不是那家伙悔婚不想娶妳了。」
「不是这样的……」
「还是他干了什幺好事?该不会他跟妳堂妹的前夫一样在外面乱搞吧?」孟崴咄咄逼人的打断她的话继续追问。
与其说是在模仿夏母,其实是更想为自己问个水落石出。
「……」这写实的问句,让女人一时语塞。
「他真的背着妳在外面胡搞瞎搞?」她趋近默认的宁静让男人忍不住提高声调质问。
「没有,真的是我顶不住一整天的站立跟折腾,妈不会想看女儿在婚礼上昏倒,然后乐极生悲,来个一尸两命吧?」夏子芯倔强的否认,无论如何,她都坚持对父母只报喜不报忧。
孟崴没有继续和她排练下去,只是沉着一张脸直盯对方口是心非的表情瞧。
「我妈被我说服了吗?」她在男人的沉默凝视中开口。
「说服了,但不是因为妳说的话,而是妳眼中闪烁的不信任跟言不由衷。」
「有这幺明显吗?」
「岂止明显,妳的表情简直就是在呼应妳妈所有的质问。子芯,妳该不会以为我背着妳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吧?」
「我不知道。」
「什幺叫妳不知道?」孟崴语气里有明显的愤怒。
「我希望你没有,却又不是那幺肯定你一定不会。」夏子芯诚实的回应。
虽然清晨她在他的车上没有找到莫允葶口中的东西,但也不表示什幺都没发生,或许是孟崴先她一步把东西捡走了也不一定。
「不确定我有对不起妳,却又无法相信我不会背叛妳,这就是妳突然昏过去的原因跟想当落跑新娘的理由?」
「对!交往时只求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可是真要走进婚姻时,才发现在意的东西跟对感情的要求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即使是旁人一句无心的话或一丝风吹草动,都让人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安。我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历史重演的恐惧瀰漫我整颗心。甚至害怕我也会步入堂妹的后尘,成为我妈风凉话里那自作自受的女主角。」
「原来妳对我的信任薄弱到这种地步。也对,一个妳连他有没有背叛妳都无法确认、没有信心的男人,的确不值得託付终身。乾脆就这样跟妳父母说吧,这比用身体不适做为取消婚礼、跟不愿登记结婚的幌子来得有说服力多了。」孟崴用满是自嘲的笑容掩盖内心怒火。
「就算这是事实,我也不会跟他们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好坏我都得自行吸收跟承受。」
「是啊,妳一直都是这样洒脱,这样一意孤行的。想报复前男友时就把自己扒光对我投怀送抱,却在把我弄得意乱情迷之际喊出对方的名字而不自知。想分手时就躲回父母家,对我不看、不问也不听。想要孩子时就瞒着我偷偷把药停掉,在我为小生命的到来感动不已时,还能很潇洒的说如果我不要孩子妳可以自己养。就连我沉溺在婚礼的幸福之时,妳也可以用一句对我没有信心,说抽腿就抽腿。口口声声妳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会伤害任何人,却无视我因为妳的随心所欲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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