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出声,然後又同时噤语,他们皆有意思让对方先说,於是,两对期待的眼睛在空中交会。
等待,然後尴尬,雅纳尔咳了咳还是决定先说话。他不给对方直接拒绝的机会。
「嗯…我的别庄刚刚整修完成,不晓得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玛斯汀你到庄里游玩,现在正是狩猎的季节,我…」
「好!」
不等别人说完,骆唯应声的速度是如此迫不及待,他的反应成功地带出雅纳尔的笑容。
好像想起什麽,骆唯开口想说话。
「雅…那个…修贝流斯公爵…」
抓了抓头,骆唯实在觉得无法对眼前的人叫出那个拗口的名字,他吸了一口气後,直接、大声地问著。
「雅纳尔…我能不能叫你雅纳尔?」
惊喜,让雅纳尔的表情瞬时发亮,此时的他,眼中的热度让他的眼睛看来像是快燃烧起来的冰块。
「当然!我很乐意!」
「呵呵…太好了!那,请你叫我『唯』好吗?」
「嗯…我最近在学别的语言,所以替自己取了个称呼。」
不是水儿、不是阿秀、不是奥洁塔、更不是特蕾西,骆唯好想听见自己的名字被那人呼唤,用他清澈、温柔的语调。
张口试了几个音,雅纳尔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好…那,唯!我就这样叫你吧。」
说不出那是种什麽感觉,激动、兴奋、终於得到某种觊觎已久的东西的快乐,骆唯忍著想要对方继续叫唤自己名字的要求。
看著我、看著我,我不是别人,我是骆唯!我要你眼中看见的是骆唯!
唯!唯!你对我的特别要求…这是不是代表著,我对你而言,也是个特别的人?
雪荋法的争执、两家的陌生,都在这一顿早餐中被抛在脑後,两人慢慢地摸索、试探,然後飞快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很快地,骆唯重拾面对雅纳尔的轻松自在,而雅纳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
派人送了书信回玛斯汀家,骆唯根本没准备什麽行李,就孤身一人,随著雅纳尔的牵扶踏上马车。
我想…就这麽跟他在一起!
一个人,究竟可以被宠爱到什麽程度?
骆唯能很肯定地回答。
「就只要负责呼吸跟…笑,就可以了!」
无微不至的细心、呵护,吃饭怕你噎到、喝水怕你呛到、睡得香香、玩得疯狂…骆唯感觉自己生活直逼某种供奉在案的兽类。
他怀疑雅纳尔把自己当作无行为能力人来照顾,就连自己毫无理由的抓狂,那人也忍得跟个小媳妇一般,还怕他忍得太过郁闷,说要打要骂随自己。
雅纳尔并不是唯唯诺诺,或者胆小不敢吭声的那种类型。他只是、一直、总是笑著,不论自己是在什麽样的状态下,那个人都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看著自己。
骆唯试验性地无理取闹,然後被吓到的却是他自己。
因为雅纳尔竟然一副很高兴、非常欣喜请您继续的表情看著他,骆唯严重认为…这个雅纳尔…有被虐狂的倾向。
有一段时间,骆唯真得觉得雅纳尔的神智不是很正常,但他在别的方面又是与正常人无异。就只有对待自己的态度,恐怖地连庄里的人都看得眼睛快瞪出来。但随著日子过去,众人也就不那麽大惊小怪了,他们深刻地明白,这个人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让骆唯放心的是雅纳尔的回答,雅纳尔应该是发现自己的感受,之後,他只说了一句,就令骆唯接受了他这样的行为。
笑得有些苦闷,雅纳尔的声音轻轻地。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放心?放什麽心?不用多加说明,骆唯却明白雅纳尔话中的一切。
每个人,终究是不同的个体,他人不属於自己能掌控的范围。所以害怕失去,害怕离别,想尽可能地对他好,让他无法离开自己,一切一切的不安全感,让自己只能处於弱势。
但即使如此,自己也能苦中作乐,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付出的。
骆唯也曾有这种感觉,但因他很清楚这世界是梦境。所以在他的付出上,程度就有了不同的考量。
直到那时,骆唯才发现这个雅纳尔…也是那麽爱恋自己的人。在他看起来意气飞扬的笑容背後,究竟,对自己有著多少的没把握?自己又让他花了多少心思?
自此之後,雅纳尔稍微收敛了他过火的行为,让骆唯能够感到比较自在。
白日,雅纳尔带著骆唯骑马在附近游玩,有时是惊险刺激的狩猎,有时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只为了看个夕阳。
身为女王受宠的公爵,雅纳尔的财力十分雄厚。而且他的领地也是他人的数倍,这之中,不乏有风景美丽、或者景观特殊的地方。
花了很大的心思在取悦骆唯,雅纳尔几乎把身上的责任都分配下去,他只需要专心地陪伴骆唯即可。
这种相处模式,骆唯总感觉雅纳尔好像已经预谋很久,因为他在分配责任时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样子,反而像是预演了好几次的熟练。
夜晚来临,有时候他们是在外头简单的小木屋过夜,有时是窝在别庄或是城堡的巨大火炉前谈天,或者,坐在躺椅上看著满天星星,雅纳尔会说著一些不知哪儿听来的有趣故事。
野外,不用担心寒气过重或露水冷凝,室内的温度也永远保持在恰到好处。在雅纳尔的宠爱下,骆唯什麽也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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