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序者却是个陌生的名字胡曦岚。
“胡曦岚?谁啊?”
“有点儿耳熟……我想想。”一名书生皱眉思索片刻,忽作恍然状,“啊!好像是海苍先生的外孙啊!早年我父亲外放浙省,有一年带我去拜访了海苍先生,我记得那时候领着我玩儿的人,就是叫胡曦岚。”
海苍先生乃南方大儒,学生们当然知晓,何青道:“我想起来了,海苍先生的女儿,不就嫁去了南江胡家吗?”
“是啊!我还听说……咳。”
一人刚起了个头便讪讪闭嘴,但众人都懂他的未尽之言海苍先生的女儿多年前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之后从未曾踏入胡家半步。
胡家虽不如庄家显赫,但也是一方世家,而海苍先生更是名声在外,因此,两方的恩怨很是热闹了一阵。但后来胡家不追究,海苍先生也未有表示,渐渐不再被谈起……
“多半就是那位胡曦岚了。”
他们都乃京中学子,不知胡曦岚早在多年前已考中举人,并放弃了参加会试,因此奇怪道:“这些年上京赶考的举子,好像并没叫胡曦岚的人?莫非他和咱们一样,只是个秀才?”
“那为何请他来作序,岂不是……”平白拉低了水准?
话虽未言明,但意思很明确,众人面面相觑,唯何青理智地分析道:“依我看,这位胡曦岚绝非等闲之辈,你们品品这篇文章的纯雅和内涵,很是不俗啊……”
其余人好奇一观,都不禁心生佩服。
有人推测道:“或许,这位胡兄是在效仿隐士之风,故而不愿行举业?”
“很有可能,若他真的学识不精,又怎会被阮翰林请来作序?阮翰林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
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又提醒何青继续,可惜之后便是书目了。
“没了啊?!”
“唉……为何我有种失落的感觉?好像猝不及防连胡了三把,结果赌场被人抄了。”
“我也……”
何青好笑地合上书,正欲调侃两句,忽地心念一动,又翻至书册最后一页果然,竟还有篇后序!
何青双眼一亮,直接往右下方看去,那里同样列着三个字郑宗羲。
“云、云斋先生……”
何青两眼发黑,卧槽!这到底是一本怎样的书?!
当日,飞麓书院的学生们疯狂扫荡文墨街大小书肆,为的就是一本《茶经》,除他们以外,还有少数人也发现了这样一本极富收藏价值的书。
尽管消息并未传开,但各书肆老板也敏锐地嗅到了商机,有那机敏的,已在暗自打听寄售此书者的身份。
等到玄月初上,文渊阁中依旧灯火通明。
为防有紧急公务,每日夜里,内阁皆有阁臣值堂,今夜,正好轮到赵文博与关庭。
赵文博处理了会儿公务,便感觉头晕脑胀,站起身来伸展着老胳膊老腿儿。即便再不愿服老,他年龄确实大了,近来时时感觉力不从心,琢磨着自个儿是否该致仕回乡了?
活动了会儿,赵文博还是犯困,便打算去关庭的值房与对方商量点儿事谈正事,总不至于再困了吧?
一入关庭值房,赵文博便闻到一阵清幽茶香,他精神一振,道:“关中堂,您这茶好香啊……”
关庭笑呵呵起身,对着这位资历最老的阁臣拱了拱手,“赵中堂怎么过来了?若不嫌弃,坐着喝杯茶吧。“
赵文博欣然接受,他虽不像首辅张心岚一般好茶,但或许是从小家贫之故,他这人一贯抠门,但凡有正当的便宜可占绝不会推辞,即便如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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