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带来一阵寒意。
范丹琳见着床榻前昨日才与自己恩爱有加的心上人全幅心思都在传闻里已经失宠的太子妃身上,极快的红了眼。
挞承闵不曾将季绝浅只是在与她作戏的实情相告,她一直以为,那人陪在身侧即使动机不纯,心里也该是有自己几分位置的。不然,他又如何会为了她一不相干之人枉顾明媒正娶的妻子?
于是昨日里无意听得夏天依被催蛊,她就动了彻底除掉她的心思。
左右她已经失宠,现下季绝浅要利用自己,就是事情败露,也无甚大碍。所以这才有了她的擅自做主。只是下手时,却开始迟疑——那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啊,若是失了她,他的余生,该当如何?
被布局毫不客气的抓来时,她的确被惊到——那般手法,全然不顾她一介相府千金的身份。
那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思量。惶恐,却已经来不及收手。
现下见着那人对夏天依的千般仔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头回听他这般与自己说话,范丹琳突然就落了泪。陷入其中的,从来只有自己。可怜被当做戏子耍过,还自以为早已让他上了心。
可她不服:“难不成太子殿下忘记有些目的是要利用我才能达到的?”
她语气里的桀骜,布局听了极为不舒服。毫不怜惜的一脚下去,就让她跪倒在地:“当真以为我家殿下如你那位主子一般无能?”
膝弯突然受痛,范丹琳闷哼出声。陡然直挺挺的跪下,膝盖磕上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瞬间变了脸色,面上神情极为狰狞。已是站不起,索性偏了身子想要席地而坐。不想才刚动身子,就被布局强硬的掰直:“谁许你动了?跪好!”
先皱起眉头的,是季绝浅。
一直盯着他面容的范丹琳见着,心中欢喜开始升腾。他还是见不得她被如此欺辱的!
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季绝浅凌厉的眼神直朝布局看去:“可是在外野久了,连规矩都忘得干净?带出去处理,吵醒太子妃有你好受。”
才刚收过范丹琳一记眼刀子的布局嘴角一勾:“属下办事,殿下自当满意。”
说完直接一手捂住要吵嚷开的范丹琳,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如来时那般强硬的将人拖走。
闹腾了这许久,耳边总算是清净下来。
唤来青梅将屋子里的碎片扫净,季绝浅接过玉霞重新送来的一盏温水,柔下眉眼一点一点的喂给夏天依。
那眉眼与片刻之前不近人情的狠厉,判若两人。
两个丫鬟都是伶俐的。明白这种时候太子该是不喜见着许多不相干的人,收拾完手里的活计就告了退。
索性今日要做个了解,季绝浅也懒得再端和气的假模样陪着范之源周旋。因着夏天依身侧不能无人候着,他沉声吩咐玉霞随着布局去。
至于去作甚,显而易见的事情。
跟在夏天依身边伺候多年,玉霞的手段也慈不到哪里去。皇宫那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点手段哪里能安身。
不消说今日范丹琳对夏天依起了杀心,就凭着这几日范丹琳各种缠着他让夏天依受了奚落,玉霞那心眼小的就不会轻易饶过她。
果不其然,一听主子安排,玉霞面上都是难藏的笑意:“谢殿下成全,奴婢告退。”
玉霞出了主屋的门就追着布局去的方位赶。许是为了折腾范丹琳,布局脚下步子刻意放慢。单手隔着巾帕捻起范丹琳后颈的衣料,将人半悬着。
双脚离地,脖颈被衣襟牢牢的锁住,那种滋味委实不好受。范丹琳双手抬起,一个劲儿的想要掰开布局的手。奈何她一介女子,怎会是布局的对手。
面对这般没有眼力见的小人,布局也不是个脾气好的。被她惹得烦了,手里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衣襟收得愈发紧:“我许你动过?”
话里含冰,硬是让人无端的升起几分寒意。
范丹琳有几分怕了。
却也不甘愿就此伏低:“我爹乃当朝丞相,你区区一上不得台面的侍卫,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对待右相千金?”
像是听了一处有趣的话本子,布局难得的拉开唇角笑了笑:“你信是不信,今日就是让你血见当场,殿下也能护我周全?”
笑完又沉了面色:“莫说是当朝丞相,就是挞承闵来了,今日也无人能护你。”
范丹琳当下就跟着沉了脸。脖间的不适愈发严重,连带着呼吸都开始不顺。她恼怒:“大胆奴才!”
话说一半,就被玉霞急匆匆的打断:“布局!”
因为一路追得急,玉霞开口时还带着几分喘。
玉霞是夏天依近身伺候的丫鬟,范丹琳自然知晓。现下一见着她,就以为是季绝浅恼意下头,开始后悔。
急急忙忙的朝着玉霞开口:“玉霞,快些让这狗奴才松手!”
玉霞莫名其妙的去看布局,她为甚要让他松手?
布局耸耸肩,提起步子继续朝前:“不在殿下身前伺候,你来这处作甚?”
玉霞说着眼里就带了光:“遵殿下意思,前来教训教训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
玉霞的话直白到这份上,范丹琳终于死心。
她也不挣扎了,只难受时就抬手挡挡襟口,舒畅的呼吸几口。
等把气顺好,她开始走迂回路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若是你二人今日饶了我,回头我便与爹爹商量着上门谢罪。”
有些粗暴的踢开面前的柴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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