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担心问道:“他就、他就这么白送给我们了?”
陆辞瑜点头:“他请我画画, 先付一些定金,没毛病。”
“你夫君的约稿费可是很高的。”
林迟还是不明白,不过既然陆辞瑜说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他对陆辞瑜一直是抱着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陆辞瑜哪能跟他说出实情啊, 这孩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
薛钰上来就是又送马匹又送马车的,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辞瑜摸不透对方的意图只能小心戒备着。现在薛钰将一切展现在他面前, 或者说他主动发觉了对方的目的, 心里有了数, 自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若他没猜错……今日出现在此的无论是谁都会被薛钰找理由结识。对方在闲聊中不着痕迹套他们的话,得知他二人在距镇颇远的阳宁村后心里便起了意, 想借着马车将人运出城。
会选中他们其实就是个巧合。
林迟看中了两匹布,上面的花色他都很喜欢,纠结半天不知该挑哪匹走,转身想寻求陆辞瑜的意见。
陆土豪上前几步, 接过布在林迟身上比划几下, 脑补了下他穿着的样子,心里一喜大手一挥让他全部带走。
不过仔细想想, 薛钰的态度有些奇怪。
从他们的交谈中就可以得知, 薛钰心思很深。这么广撒网随机捕“鱼”的方式的确能寻到人, 可是安全性根本无法保障啊, 陆辞瑜一万个不信薛钰考虑不到这一点。
难道说他就是这么随便一找,寻个普通书生送了马车把人带出镇就可以?普通人恐怕直到离了镇都不知道自己车厢内还有一个人。到时那人偷偷离开,书生从头到尾全然不知情。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镇口街上的守卫们也不是傻子。
平常人家通常会往里放些东西节约空间,谁不知道马车坐厢是可以打开的啊,放着那么显眼的地方不查,对方脑子有问题吗?
难道说薛钰已经买通了门口的守卫?
陆辞瑜摇头。
他如果买通了,自己就完全可以派人将他送出去,何苦大费周章找上陆辞瑜。
还是他想从此事中脱身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可马匹虽然不像牛一样在农业上有着重大作用,在战场上却是重要战略物资,每一匹同样是要记入官府登记造册的。
薛钰送了他一匹马,这事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一查就知道马车是从薛府拉出的。陆辞瑜再嚷嚷几句,薛钰根本撇不清关系。
入镇至今,巡查的人见过了好几波,却连一张通缉的告示都没见到。官府恐怕也不想将对方容貌搞的满镇皆知。
还有一点。
陆辞瑜只是进马车厢中转了一圈就能察觉到那股微弱的几不可觉的人的气息,这一点可不是哪个寻常书生能做到的。薛钰非但不担心不怀疑陆辞瑜的身份,反而仍旧将人交给他……他就不怕陆辞瑜身份复杂不怀好意对车里人下手吗?
当真怪异。
陆辞瑜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林迟选了一大堆布,在一侧桌子上堆起了厚厚的小山,正有些忐忑的看他。
陆辞瑜随手扯出一块翻看了下,全都是适合他的颜色花式。他低叹口气,不知道该说这孩子什么好,只能牵起人手重新选。
明明他也不差钱,林迟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买东西呢。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可能性最大。
薛钰根本就不在意车厢里的人是否被守卫发现,他也不在乎自己私藏人的事情是否被外人得知。
他找了人,帮了忙,逃出去是车里人的自己造化。
即便是逃不出去被发现了,有了陆辞瑜这一层中转,恐怕对方首领也会刻意无视这条摆在眼前的线索。
陆辞瑜应下后薛钰眼中的放松喜色不是伪装的,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希望把车里这个“烫手山芋”给送出去的。
他又不在意这人被抓,也就是说这人在哪儿都不会对薛钰造成太大的影响。
一个动用了这么大人力物力去抓捕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可藏匿他的人家却能全身而退……
他可不信什么“为了隐藏消息不敢动薛家”的理由。这里是古代,对方又牵扯上官府,把人带回去后随便搞一场走水起火的意外薛家就能化成灰烬。
薛钰似乎很是笃定自己会没事。
他取了块薛钰刚刚给他的还没捂热乎的银锭付了钱,接了找回的碎银两和铜钱放好,看着小二将选好的布一趟趟搬进马车内。
陆辞瑜若有所思。
布店已经去完了,陆辞瑜带着人又去了趟官府。
薛钰要是知道了,哪怕他再不在意恐怕也要被吓到。
大哥我逃犯还在你车里呢你牵着车就去官府?找死吗!
别闹,陆辞瑜不是去送人头的。
李籍官帮他落了户籍,又帮他抹了林迟的官配记录,于情于理他再入镇子都要去拜访一下。何况陆辞瑜造房开荒的地也要上报过官府,等官府派人前往实地测量后造册录税的。反正都要走这一趟,不如一同办了,日后也能省不少事。
李籍官没想到他突然来,有些惊讶。不过碍于这次一旁还有其他几个衙役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耳朵支着二人也没叙什么话。
陆辞瑜中规中矩问了几句林迟户籍可有落下,李籍官中规中矩答了几句早已办妥。
这话就聊完了。
搞的他想打听几句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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