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公子, 小人求求您了,求您发发慈悲,饶过我们这些个可怜人罢,小人往后一定当牛做马回报您的善心……!”曹班主额上的血不断蜿蜒而下, 混着眼里流出的泪水,滴滴落下晕湿了衣襟。
苏幕静静看着,半响竟轻笑出声,像是觉得曹班主这般极为有趣。
胭脂见得苏幕如此冷血做派, 失望之余又兼之羞愧。
她一点也不想和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有干系……
可她却做过他的夫子,还和他做过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胭脂一时只觉难堪地抬不起头来,听着那清越好听的声音都只觉刺她的心。
曹班主那一声声哀求传进耳里,越发揭开了胭脂死死盖着的那层布,她一时恼羞成怒,拉住曹班主猛地往后一扯,痛苦切齿道:“我让你别求了,听不懂吗?!”
曹班主一下倒在醉生他们身上,满目惊愕,不明所以。
胭脂气得眼眶泛红,一股子悲凉劲往上头冲来,只觉舌尖都微微泛着苦意。
半响,她才慢慢站起身抬眼看向苏幕,仿佛一下被抽了力气一般,“你有什么便冲着我来,要怎样我都受得,没有必要将他人牵扯进来,弄得这般麻烦。”
众人闻得此言皆讶异非常,倒是不曾想到这戏子有这般大的胆子,不由皆细细打量起胭脂来,见她面皮青涩软嫩,一副年纪不大的模样,便有些理解了,想来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这倒也是活该吃些大苦头的。
苏幕看着她不发一言,眼里寒意渐起,面无表情的模样叫人心下越发胆寒,半响,他慢慢伸手拿过马鞭。
胭脂浑身紧绷,背在后头的手慢慢握成拳继而又松了开。
不过是一顿鞭子,她还是能挨得起,待他彻底出了气,往后自然也就没了纠葛。
胭脂想着便也平平静静地等着,眼里半点求饶的意思也无。
胭脂这头好不容易做足了被打得浑身没处好皮的准备,却不防后头曹班主痛哭出声,醉生几人一时怕极也跟着慢慢哭出了声儿。
苏幕听后眼里微微透出几分诡异的笑意,胭脂见状一顿,他已然慢条斯理地看向了曹班主。
胭脂微一蹙眉,心下不安至极,忙出声吸引他的注意力,“……苏公子?”
苏幕权作没听见,只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曹班主。
胭脂只觉往日熟悉的感觉又压上心头,一时心急如焚,忙转身扶起曹班主,又看向苏幕不徐不慢道:“都是我们太过冒失冲撞了公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现下就离了此地,免得惹了公子生气。”说罢,忙架起曹班主往来时方向走,醉生几个见状连忙跟上。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几人慢慢走远,又略带疑惑看向了苏幕,却见他只是看着人离去,平平静静不动声色,周围的气氛越发凝塞,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苏幕太过安静了,让胭脂心里越发没底,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处,黑漆漆的眼珠里毫无人的一点情绪。
胭脂心下一惊忙收回视线,拉着曹班主越走越快,到了后头几乎是飞奔而跑,醉生几个皆被胭脂吓得不轻,忙跟着快跑起来。
没跑几步便听见后头轻微的拉弓声,胭脂心头一凛,猛地推开了曹班主。
下一刻,便听“嗖”的一声,一只箭从曹班主耳边飞驰而过,“啪”的一声牢牢钉在了前头的树木里,箭尾微微摇晃,吓得曹班主慌叫出声,一下便瘫软倒地。
“啊!”芙蕖儿一声尖利惊叫在林中突然想起,气氛越发紧张诡异,林中幽深寂静,他们就好像这林中的猎物任人宰割。
马上几人看着这场面,皆不由露出兴奋的神色,猎物如何比得这猎人有趣?
看着这些人恐慌失措,拼命奔逃的模样岂不比打猎更是刺激!
胭脂瞪着眼看着树木里的箭,若是刚头她晚了这么一息,现下这箭已然射中了曹班主的脑袋,血早喷了一地。
胭脂头皮一阵阵发麻,他竟然这般丧心病狂,这如何是一个人该做的事?!
他们几人现下如翁中捉鳖,根本走不脱。若是只有自己倒还好说,可现下带了几个人根本不可能!
胭脂狠狠蹙起眉头,竟是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
急促呼吸之间,又听后头传来轻微的拉弓声。
胭脂瞳孔不由一缩,心下一凛,微微侧耳听得那箭已然离弦而来,她辨了方位便疾步上前,快速伸手一把抓住了射向曹班主的箭。
那箭离曹班主的眼珠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轻轻一动那眼睛便就瞎了,曹班主尖叫一声当即吓晕了去。
这般毫无人性地牵连无辜!
胭脂一时怒不可遏,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转身看向苏幕,厉声道:“苏幕,你究竟要如何?!”
苏幕闻言突然轻轻笑起,看着胭脂气红了眼的模样,眼里慢慢透出几分病态偏执的可怕意味,衬得眉眼惊艳绝伦。
胭脂见状握紧了手中的箭,指节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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