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俊彦呵呵一笑,慈爱地将少女揽在怀里,戴云奇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东野枝子,刚从日本来。”
又指着戴云奇对枝子道:“这是爹的忘年交戴云奇,云奇小友。”
东野俊彦请戴云奇进屋,枝子跟了进来,给他们沏上香茗后,就安静地坐在父亲身边。
戴云奇只觉得屋里顿生异香,不禁胸口怦怦直跳,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他不敢正视枝子的面庞,但又忍不住不时偷觑,发现枝子应年龄与自己相差不大,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生得面若桃花。起身续水时细腰肢扭动着,袅袅娜娜极为生动诱人。
枝子却不象戴云奇一般腼腆,竟毫无忸怩之态,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看得他脸跟火烧似的。
见他发窘,枝子觉得甚是好玩,咯咯娇笑起来。
戴云奇看东野俊彦,他对面前二人眉目传情视而不见,只专注品茗。
过了一阵,东野俊彦终于开口说话了,道:“云奇小友,几个月不见,想必你的功夫又大进了吧?”
“你练的是什么功夫?”枝子叫起来,竟过来一把抓住戴云奇的手臂,睁着明亮的大眼央求道,“快给我表演表演。”
枝子会突然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摇动,这一着大大出乎戴云奇的意料,从未有女孩儿这样对待他。
他猝不及防,不禁一下子心慌意乱,全无方寸了。
东野俊彦见戴云奇窘迫万分,呵呵大笑道:“你就给枝子表演一下吧,她也从小就练功夫和剑道,只是耐性不够,总练不太好,你就让她开开眼界吧。”
见父亲都如此说,枝子更来劲了,拽着戴云奇的手臂就狠命往外拉。戴云奇只好顶着张关公脸,半推半就跟着枝子出了茅屋。
来到门外空坝中,戴云奇深吸几口气,稍稍镇定下来,脸膛不似先前那么红了,心跳也慢了许多。
只见他站稳脚跟,略一沉神屏气,便拉开架式飞跃腾挪,演了一遍鹤飞拳。
枝子开初还边看边鼓掌叫好,后来渐渐看得入神,竟呆呆站着不动了。
戴云奇打完,抱拳收式,稳稳站定。
只听枝子喃喃道:“想不到中国的武术竟是这样精妙,我要跟你学!”
戴云奇一惊,忙道:“那哪成啊,我还没出师呢,怎敢收徒,再说……”
戴云奇吞吞吐吐把话打住了。
东野俊彦道:“鹤飞拳我曾领教过,你可没使全力啊。”
戴云奇脸上一热,心道:“这个日本人的确眼力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记着师父的话,并没将鹤飞拳的绝招使出来。
“原以为他一个日本武士哪懂我们中国武术真正的精髓,谁知还是被他识破心机。”
东野俊彦冷笑一声,返身进屋去了。
戴云奇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望着枝子。
枝子调皮地扮个鬼脸,也回过头向屋里张望,似乎想弄清楚父亲突然转身回屋的意图。
不一刻,东野俊彦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物件,戴云奇定睛一看,是一把手枪。
不知他要干什么,戴云奇心中升起疑虑。
东野俊彦用手指了指小溪对面,戴云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小溪对面有一个小土堆,上面放着三只透明的玻璃瓶子,距此大约两百来步的样子。
东野俊彦问戴云奇道:“假如那对面是你的敌人,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消灭他,你认为最有效的方式是什么?”
戴云奇略一迟疑,答道:“当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亮出绝招,在对方还不及反抗时便置之于死地。”
东野俊彦神情一凛,道:“你们鹤飞拳的确讲究身形步伐,雷霆攻击,但你有我这个快吗?”
他扬了扬手中的枪:“你看清楚了。”
只见东野俊彦手一举,随着“啪”地一声大响,再看溪对面的的瓶子,已有一只应声而碎。
戴云奇心下大骇,暗忖道:“若对面真站着的是一个人,任你武功再高,轻功再了得,也难以逃脱这电光石火般猝然的一击!
“我的眼力虽比不上师父,但也练得不赖了,却只看见他扬手,根本看不见击碎那瓶子的利器的踪影。
“倘若自己置身枪下,那真是躲无所躲,藏无处藏啊,难道这就是东野俊彦所说那件厉害无比的神秘武器?”
东野俊彦看出戴云奇的疑惑,笑道:“你凭良心说一句,你师父黄眉师太能躲过这一枪吗?这难道不是一件比任何武功都厉害百倍千倍的武器么?
“有了它,三岁小孩都可以轻易杀死一个绝世武林高手,你信不信?”
戴云奇怔怔地呆立着,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东野俊彦,因为师父到底能不能躲过那一枪,他心中的确是没有把握的。
东野俊彦把枪递向他道:“你来试试。”
戴云奇慌忙推开,摇手道:“我不会呀。”
枝子笑吟吟地替他接过父亲手中的枪,对戴云奇道:“我练过射击,我来教你。”
枝子便把如何装弹,如何上膛,怎样瞄准等射击要领一一向戴云奇讲解了一遍。
戴云奇平生闻所未闻,只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枝子在说什么,只记住了一点,那就是如何用手指去扣动枪的扳机。
枝子让他先试着开一枪,戴云奇便懵懵懂懂地抬起枪来,对着溪对面土堆上的一只瓶子开了一枪。
一只瓶子应声而碎,枝子拍着手欢叫道:“打中了,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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