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了一个法医的眼,怕她看到尸体会引起不适。
非常突兀的动作,可是沈惊蛰居然没有挣脱。
她就安安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黏腻的煤油呛得她鼻腔喉腔都开始痛,但是她一动不动。
她为什么不动。
她仰着头看淋浴头,公安局里的热水永远不够用,洗了一半这水就渐渐地开始冷。
“我要冻死了!”沈惊蛰大吼。
“我也快了!”隔壁的邹婷跟着吼。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老用那么烫的水洗澡!”跟她们对吼的是赵博超,“老子刚才烧了两百升水啊,烫猪都够了!”
“去你的!”沈惊蛰用脚踹门,“再去烧!”
局子里一切如常。
所有的人都如常。
只是每人都得写检讨,苦逼的小张估计得被她们俩压着写三份。
都说做警察的压力太大,但是沈惊蛰知道,每次办案回来,局里才是最能解压的地方。因为大家都懂,连眼神都不用对视。
沈惊蛰等着水热的空档一直抬着头,嘴角噙着笑,表情却很困惑,她为什么不动?
“聪明,还不怕事。”这是邹婷对江立的评价。
刚才江立弯腰帮她解开绳索,带她滚开的动作全都是专业的。
也就是说他知道狙击手的射击方向。
她一开始喊他过来,只是想让江立离开危险区域,却没有想到江立会冷静专业成这样。
像是经常被人用手枪指着脑袋一般的镇定。
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可她的反应居然变成了一动不动。
“妈的。”沈惊蛰对着刚刚冒出来的热水骂脏话。
“洗澡都洗不干净你的嘴。”邹婷在一墙之隔的女浴室接的很顺。
“婷婷。”沈惊蛰终于开始认真的搓黏在身上的煤油,“我觉得我有点不太对劲。”
“哪方面?”邹婷一边问一边继续用白酒冲,她酒量不好,觉得自己快醉死在浴室里了。
“各方面。”沈惊蛰气馁。
“思春?”绉婷很了解的挑眉。
“……你能不能委婉点?”沈惊蛰简直无语。
“挺好的呀。”邹婷笑,“你再不谈恋爱我真的会担心你以后会站着尿尿。”
“……”沈惊蛰决定不说话了。
“说起来,你觉不觉得男女浴室的隔音效果有点出乎意料。”邹婷沉默了一会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然后两个女人又开始扯着嗓子鬼吼:“局长你怎么连建浴室都能建的偷工减料?”
抠门死了啊!
想想自己在女浴室洗澡的时候哼的那些歌,邹婷都有些想辞职。
办公室里男人们都在哄笑,局长涨红着一张肉脸命令小张过去把浴室门给锁死。
“我冻死这两个死丫头。”局长觉得自己简直气成气球。
他那么抠门还不是为了能给多发点安全劳保!死丫头!
***
洗完澡折腾完指甲和手腕的伤口,武力镇压了小张试图反抗不帮她们写检讨的谋逆心理,沈惊蛰回家已经接近半夜十一点。
开门的时候动了动脖子,才发现她一直忘记了之前被打的那个伤口,那矿工下手太重,她扭了两下觉得应该是伤着肌肉了。
“江立!”她灯都没开就闭着眼睛瞎喊,“帮我找点红花油揉后背。”
灯开了。
不是她打开的。
客厅里站了两个人,一大一小,表情尴尬。
“我去拿红花油。”江立迅速转身,把严卉一个人丢在蛋糕边上。
“……”沈惊蛰捂着脖子傻眼。
“姨,你让一个男人帮你揉后背?”严卉肃着小脸,痛心疾首。
“你一个新时代的弄潮儿能不能不要那么封建。”沈惊蛰凑过去看了眼蛋糕,还不错,水果的。
想都不想就伸爪子。
“点蜡烛吹蜡烛许愿!”严卉嗷呜一声冲上去抓住沈惊蛰的爪子,“你生日啊,能不能不要扫兴!”
“我从来不过生日。”沈惊蛰拍拍严卉的头挑了一块黄桃塞嘴里,心满意足。
“你不过生日为什么要吃蛋糕!”严卉觉得大人真的太任性。
“因为我饿了。”沈惊蛰又捡了块火龙果。
等江立拿了红花油出来,那个不大的蛋糕上面已经被沈惊蛰挑的坑坑洼洼。
……
江立揉头:“你就不能按顺序吃么。”
挺美的水果蛋糕,现在吃的跟月球表面一样。
“我先把这丫头送回去睡觉,你别睡,我有事找你。”沈惊蛰没接话,切了一半蛋糕让严卉拿着,拎着出门。
“你怎么能让一个男人等着你别睡?”严卉更加痛心疾首。
“你省省力气,你爸说了不娶我,我绝对做不了你后妈。”沈惊蛰一巴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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