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闹了开来呢。原本我还想着要押她过来给嘉宁县主赔罪的,只是她精神不太好,是以我才亲自过来了。”
德公公晓得杜侍郎在试探呢,他什么人没见过。若是平时,他自然想法子也应付过去,只是如今皇上还在等着,德公公也不藏着,直截了当道:“杜侍郎想差了,这回可不是小女儿之间的事。”
杜侍郎还想装傻,问道:“那是何事,公公不妨说得明白些。”
德公公往天上一指:“这上面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何况今儿来得人多,瞒不住了。杜侍郎心里也有个准备吧,莫等到见了皇上的时候失了分寸。”
杜侍郎心里瞬间凉了,如同浇了一盆冰冷冰冷的冷水,浇得他心生绝望。
天灾之时,就连皇上也要发罪己诏。这回不是天灾,却也差不离了,他的小女儿,真的保不住了。
杜侍郎心中杂乱一片,轻一脚重一脚地跟在德公公后头,不多时便到了皇上的营帐外头。
德公公掀开帘子,朝杜侍郎道:“大人,奴才便不进去了。”
杜侍郎勉强笑了笑,终于恢复了神智,整理了一翻仪容,步履沉重地走了进去。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西山围场。
今日面圣,注定了凶多吉少,怕只怕有凶兆的不仅是他小女儿,还有整个杜府。
两刻钟过后,杜侍郎回了大帐。皇上同他说了什么,别人自然不知道,不过边上的人家从杜侍郎住处里传来的哭喊,还是能窥见一二的。
杜侍郎之妻张氏声嘶力竭地咒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真是枉为人父!”
杜侍郎颓然倒地:“我能有什么法子呢,那可是圣上。”
“你这是要毁了你女儿啊。她是你女儿,你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你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毁了!”张氏涕泪俱下,捂着脸质问道。
回应张氏的是杜侍郎一声沉默。
杜侍郎也如张氏一般,心疼地不行。可是就像他说得那样,他有什么办法呢,做出决定的皇上,他再有能耐,也只能照做。
实际上,杜侍郎除了对女儿感到疼惜之外,还有一种隐隐的庆幸。庆幸皇上还算仁慈,没有牵连到整个杜家。如若不然,他真的无颜面对杜家的列祖列宗了。
杜云芝自父亲进来告诉他皇上的话便傻了,之后母亲质问,父亲无奈,都被她看在眼里,可是杜云芝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做什么。
她错了吗,明明没有啊,她只是看不得父亲受气,看不得范家人耀武扬威,也看不得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土包子被封为县主。她只是被人指着看到了嘉宁县主,于是射了一箭,还只是擦到了,并没有真正射中。
很严重吗?
她并不觉得,可为什么大家都把错往她身上推呢,还有那天雷,分明没有劈中她,为什么也是她的错。文家姐姐不是也差点被天雷劈了,为何她还是好好的。
杜云芝想不通,所有的事都堆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就坐在那儿,看到母亲已经坐在边上抱着她哭,愣了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张氏见女儿这样,哭地更加厉害了。
众人自天雷之事后,便或明或暗地注意了杜家。上午杜侍郎回来之后,不消多时,便又带着人出去了。
这回带的人有些多,带走了,就再没有带回来过。杜侍郎一家人都走了,大帐内空荡荡的,似乎从来没有人住过。
不过众人也知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阿遥这边,似乎也不太好。她自打昏睡之后,一直没有醒来过,从上午一直睡到了晚上。萧翎不放心,晚间又让太医给阿遥看了一次。
结果还是如前次一般,阿遥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用太医的话来说,她想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这种事情,急不得。
太医这样说,萧翎也不好再问。
今儿他怕阿遥出了什么岔子,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没有让旁人近身。晚间,萧翎躺在床上,侧过身看着阿遥。
她现下已经不似上午的虚弱了,不知是不是睡久了,脸上气色也恢复过来,红扑扑的,睡得很安然。
萧翎伸出手指来逗她,也不见她有一点反应。听话、乖巧、可爱,似乎所有美好的词都能放在她身上,但萧翎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萧翎手指在阿遥胖脸上游移,待碰到她额头上的印记之后,忽然察觉到阿遥身子越来越烫,烫地吓人。他立刻坐起来,还没等萧翎看清楚,又是一阵熟悉的白光,中间夹杂着衣裳裂开的声音。
光芒消散后,萧翎不意外地看到阿遥变大了,雪肤花貌,玲珑有致,且还不着一物地躺在他身边。
萧翎揉了揉眉心,迅速起身,熟练地翻到了自己的衣裳,转过头给阿遥穿上。指尖碰到不该碰的,像是触了火似的,极快地避开。
吹灭了烛火,萧翎重新躺下,身边的人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只不过变了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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