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把这两年来榕树村的所有报案卷宗,一并拿来。”
白水顿了顿,“大人是怀疑这榕树村有蹊跷?”
苏云开轻点了头,眸光敛起,透出一股沉冷之气,“是有必要查一下了。”
那阿菀姑娘的死,村里死去的三人,榕树村的诅咒,还有自己中毒的事……或许并非没有关联。
村人兵分两路打着灯笼来找,在半路和他们碰见了,领头的祝长荣见苏云开也没事,那明月姑娘也安好,一路担忧的心可算是安定下来了,“赶紧回去吧,这是野外,夜里不安全。”
明月仍是挽着苏云开的手半搀着他,怕他体力不支摔着。苏云开体内毒素已经完全消退,恢复如常了,以为她还在怕,便也没抽开手。两人各有心思,各为对方着想,却彼此不知。
倒是秦放瞧见前头两人亲昵,又瞧瞧他和白水都隔得有如天涯海角了,往左边跨了一大步,借故道,“给你照明。”
意外的旁人没躲,可是也没抬头,只是看着脚下的路专心走着,像是全然不知道他的存在。被冷落无视的秦放又大声道,“小心路,石头多。”
白水都听进了耳朵里,可还是没理会,看得秦放好不莫名,明明刚才还能回答他姐夫的话,怎么转眼就不理他了。他又往左一步,几乎将白水挤出小路,要踏进旁边的野草地里去了。
“喂,白水。”
秦放低头往她脖子那呼了一口气,白水这才猛地抬头,瞪眼,“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喊你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就是不想理。”自从白水察觉到自己心绪躁动后,就决定要离秦放远一点。冷落他、不理他、远离他,这样他觉得自己没趣就会离她远一些了,她也省得想那么多。她的心不能乱,她还要顺利地去开封,去找她的哥哥。
可秦放是什么人,国公之子,日后是要承爵的。他跟苏云开一样,都是能为自己去开封增加一分希望的人,可在她心里,秦放跟苏云开不一样。
她和苏云开同进同出衙门,一天最少五个时辰待在一起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现在跟秦放多待片刻都觉得煎熬。煎熬的是她整个人,整颗心。理智告诉她,早一点离秦放远一些,是正确的判断。
秦放见她答了一句后又爱理不理,真想掐她的脸。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他怕被她来个过肩摔。
身后两人的对话没有淹没在村人的脚步声中,苏云开和明月都听在耳朵里。前者观察入微,已能猜到白水为何异样。后者了解白水,也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白水可能发现自己喜欢上秦放了。
回到村里,往另一条路去找的人还没有回来,祝长荣便让人去喊他们,说人找到了不用找了。苏云开从榕树下路过,见地上影子斑驳,又往那看去。树上没有灯火照耀,宽大的树根丛中很是阴暗,望不到里面。
村人见他又往那瞧,心底拔凉,过去说道,“苏公子,你身体虚,别瞧了,小心又瞧出毛病来。”
“嗯。”苏云开又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到了祝家不一会,白水和秦放去了隔壁安家,苏云开明月留在村长家中。院子里没有灯火,几个孩子已经睡了,并不吵闹,因在村庄腹地,四面八方都能听见些许窸窣动静。
明月打了盆水来给他擦拭,见他擦脸时还若有所思,便问道,“你是在想榕树村的事,还是在想白哥哥和小侯爷的事?”
“都想。”
明月笑道,“不是刚解毒嘛,别想了,别把脑袋想疼了。”
苏云开看她,“还在想你的事。”
明月眨了眨眼,坐在一旁说道,“想我刚才被跟踪的事?”
“嗯。等明天衙役来了,我跟县官说一声,让你去内衙住,等这里的事情查明白了,我再接你回来,一起回大名府。”
明月咬咬唇,“我也是府衙的人,不是个娇弱姑娘。我说过,要和你一块并肩的,你怎么又把我拉到身后去?”
苏云开见她不乐意,说道,“你是仵作,是个好仵作,只是现在没有你要做的事,村子里也实在不安全,连我都着了道,不是么?杨家村那案子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赶过你走?”
明月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她留下来也的确不太方便,还要让他分心,万一她中了毒什么的,那也要乱套。虽然不想,不过还是去衙门里待着吧,“嗯,那等明天县官回去,我就跟他们一起吧。”
苏云开应了声,此时屋里灯火已点,不像外面那样黑得不见任何事物,他眉眼一低,就看见她的鞋子了。许是跑得急,被旁边荆棘挂了线,这会像是在刀山火海走过一样,有些脏破了。
明月问道,“你饿不饿?你躺了一下午,刚才又出来找我,跑了那么久,该饿了吧,我去给你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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