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低头安抚地看了季矜一眼,让她别怕,他胸前的那个可怖的伤口倒是没有被他放在眼中。
只是这次出现了预料之外的事情,让荀珏的心底颇为不悦,不明白这其中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嗯,珏的确是需要歇息一会儿,劳烦娘子了。”
荀珏点头,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放在了季矜的身上,他自己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季矜扶着他往一旁坐下,荀珏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伤药来,这是他时常备在自己身上的。
“还请娘子回避。”
荀珏准备宽衣为自己上药,自然不能失礼地在一位女郎面前如此。
季矜闻言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口,她忍不住微微蹙眉,可是到底没说什么,转过了身去。
身后传来荀珏窸窸窣窣地褪去衣衫的声音,突然他闷哼一声,瓷瓶掉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季矜心头一惊,忍不住出声道:“君侯,无碍否?”
荀珏苦笑一声,他的手都已经痛得毫无力气,连药瓶都握不住了。
“还要劳烦娘子帮珏捡起瓷瓶。”
季矜起身走了几步,她弯腰捡起那瓶药,却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了荀珏。
她的神色依旧毫无波澜,可是眼神却认真诚挚无比:“我来为君侯上药吧。”
说到底,荀珏是为了救她受伤的,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能拘泥于礼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伤口恶化呢?
季矜这话一出,让荀珏当即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是明白这位女郎对他无甚好感的,对方会如此,说到底不过是心肠柔软不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发迟了,写这种场面最卡了....果然查了成绩,感觉没希望了/(tot)/~~哭晕在厕所
第98章 夜晚
如若此刻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荀珏很担心季矜的这份善心容易遭到利用。
“如此, 就劳烦娘子了。”
荀珏同样明白此刻并不是拘泥礼数的时候, 他的伤势稳定下来,才能够更容易带着季矜脱离困境。
卢郎那边早已有了安排, 荀珏并不担心坏事。
只是这相府女眷遇刺之事,来的蹊跷, 还和东陵王扯上了关系。
若说是齐阳王一系的栽赃陷害,可是荀珏很肯定他们一派系人之中无人敢冒如此风险来得罪季相。
季矜走到荀珏身前蹲下, 她只是看着那狰狞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微微蹙眉, 脸上并不因为见到了郎君的身体而有何异色。
季矜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荀珏身上的血迹,帮他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伤口。
她这才将瓷瓶里的药粉轻柔地倒在了荀珏的伤口上, 这让荀珏不禁皱紧了眉头死咬着唇瓣强忍疼痛。
只是用什么包扎, 这却让季矜微微有些犯难。
荀珏仿佛看出了她的窘境, 他随意地撕下了自己的衣袍下摆递给她, 这不羁的举动让季矜不禁微微睁大了她本波澜不惊的美眸。
只是她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来帮荀珏轻柔地包扎好。
只是季矜在为荀珏拉上衣服的时候, 她不经意间看到了荀珏肩头的那个伤口。
那,的确是她射箭留下的疤痕,可是要留下痕迹,必须得是经过多次反复的破坏让伤口不能愈合。
思及此, 季矜忍不住神色莫辨地打量了荀珏一眼,她心里头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伤口经过季矜这样的简单处理,的确是让荀珏好受了不少,最起码已经止住血了。
荀珏捂住自己的胸口站起身来, 他的脸色微微还有些苍白,可是神态却已经好了很多了。
季矜看在眼底,也微微放下心来。
“娘子,营地里并不安全,还是先随珏在这里等着吧。”
荀珏在等卢皎的信号,若是营地里已经处理好了,他会发信号来通知他的。
只是此刻营地里一片混乱,丞相府又有暗中不明的敌人对付,季矜还是和他一起呆在这里更为安全。
季矜沉吟了一瞬,点头同意了荀珏所言。
尽管她心里很担忧殷氏和季宁他们的安危,可是此刻回去她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营地里有皇帝留下还有相府的护卫在,他们又已经引开了大部分的人了,应该能够护得住她们无事。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荀珏捡好了柴火点燃了柴堆,让这里一片明亮又温暖了起来。
“娘子,夜里寒露重,还是过来烤火吧。”
季矜谢过荀珏的好意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事实上她的心里微微有些赧然。
荀珏都已经受伤了还要劳累他如此,这些事情都应该她来做的。虽然她自己的确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荀珏之前去捡柴火的时候,还顺便打了一只野鸡。
他早就已经将它利落地处理好了,这会儿正支起烤得香喷喷的。
季矜也的确是快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此时肚里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闻着这阵香味,腹中的确是发出了让她羞赧的响声。
荀珏背过身去掩饰掉自己唇角的笑意,他轻轻咳了咳,这才将烤得差不多的野鸡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季矜道:“娘子,粗鄙手艺,让你见笑了。”
此处并无调料,荀珏只能简单炙烤,可是就算是如此,经过他的手之后,却也变成了一道绝佳的美味。
季矜将鸡腿握在手里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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