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的时候一定不能忽略一些细节,因为那些地方很有可能会考试,所以至少要扫一遍。我自认为一向运气不错,这次也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戴着护目镜,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我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还是有救的。虽说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应该比“我”大,但是我还是称他为年轻人。
这人的名字叫做平贺三郎,据说是江户第一技师平贺源外的独子,因为和父亲闹别扭而离家出走,加入鬼兵队。但是他在鬼兵队的状况并不好:武士刀总是拿不稳,长枪也刺不准,为此没少被小队长训。知道他的情况以后,我毫不犹豫地以“需要摩托车”为由把他从鬼兵队中挖了过来,加入了我的运输队中,为此我和高杉没少签不平等条约。
“哟,[那个谁]大人,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三郎说道,“我这儿可是噪声区啊。”
“三郎,不用这么拘谨,我年龄可比你小呢。”我说道,“在我这儿,还习惯吗?”
“这里比鬼兵队要自由得多了,虽然工资少了点,但是却有足够的金属材料让我摆弄,而且不用每天训练剑术,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天堂一样啊。”
“呵呵,”我问道,“想家吗?”
“当然想了,”他停下手里的火,拉开护目镜,向我走过来,说道,“您的摩托车就快要完工了,我打算把它设计成能自由伸缩的式样,平时只能坐一个人,但是延展开来就可以坐3到4个人。”
“多谢你了,三郎老哥,”我说道,“工资等我有空的时候亲自送到你家去,给你父亲,这样可以吗?”
“这个……这个嘛……”三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人,如果我的工钱足够的话,能不能帮我找一块牛皮?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补上来!”
“牛皮?”
“因为我老爸啊,”他说道,“那个臭老头,整天就知道摆弄机器,天知道他一天得腰痛几回,所以我想给他做一张理疗椅啊,等到时候,能请您托人帮忙带过去吗?”
“当然没问题,”我应到,“就凭这辆摩托车,你的工资买十张牛皮都没问题,顺便我那儿还有点金属钛,你也不用客气,全部拿去用。”
对于有孝心的人,我一向是很敬佩的,像三郎这样,嘴上骂着,心里却惦记着家人的人,其实是很可爱的,不论他的机械技术高或是低,至少我可以确定他是一个好人。
我拍了拍三郎的肩膀,说道:“三郎啊,有活也别一个人干,我们这儿闲人不少,你偶尔也该把你的家传绝学传授一下了吧?有空我们组建一个机械部队怎么样?改成全部用机车运粮食你说多好?”说完我就回去了自己的帐篷,准备今天下午的支援任务。
虽然说人必须要爱自己所将要做的事情才能成功,但是如果正在做的事情正是自己所爱,似乎也不错,就像三郎和他父亲平贺源外一样。一般只有这种人才能够成为第一,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去追求第一,他们追求的只是自己所爱,所以他们才成为了第一。往往那些追求第一的人反而成不了第一,这就是世事无常。
最近我有点想念当年的美贯同学,虽然和她同班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不到,但她也是我们班上唯一的女同学,距离当年已经将近八年过去了,她大概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美人了吧?我敢肯定如果在街上路过,我一定认不出她来。只是不知道她会成为魔术师还是律师,不知道她当年的木偶“帽子君”还在不在手上。当年的皮鞭和围巾,如今只剩下围巾了,皮鞭早在私塾大火的时候被一并烧毁了,不知道银时的“糖”字折扇还在不在身上。
甩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我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地图上,现在以我们松阳派为主负责的西部战线已经基本进入僵持状态,战线一直都没法移动,敌人的主力部队和情报部队一直盯着高杉的鬼兵队,总是缀着他们出现,使得高杉的兵队空有强大战斗力而失去了奇兵的效果。
相比起来战果较好的反而是辰马率领的北辰派,他们凭借着猪突猛进的棋盘斩,狠狠地压制了敌人。所谓棋盘斩,就是不计一切后果,高举战刀,大力挥砍,连带敌人武器与左肩一块攻击的强力招式,并且他们在攻击之前一定会大声吼叫,以这样来威慑敌人。所以与他们作战的天人往往是因为武器拿不稳,所以才饮恨刀下的。
银时虽然剑术高超,但是他并没有刻意对他手下的志士进行锻炼,所以大家只是传出了“白夜叉”的凶名,却没有“夜叉部队”这么一说。银时更多的是起到了精神领袖的带动作用。
假发也没有锻炼过士兵,他的作战主要是依靠天时和地利,他很会把握战机,随时转移战场,保证做到一击即走,颇有点游击战的味道。这可能不仅仅是老师留给他的《孙子兵法》的意思,也有可能有他从小修炼的拔刀术的思想:拔刀术追求的就是一击必杀。
而身为运输队长的本人,在大部分情况下起到的是总揽全局的作用。运输队必须要时刻了解战场动向,明确哪个部位最需要支持,随时都要进行一些取舍。距离来说,今天的高杉部队最危险,所以我自然要首先支援他,而其他的部队若想快点吃上饭,就得根据我的命令向高杉部队靠拢才行,典型的“有奶便是娘”的思维模式。久而久之,只要是我下的命令,这些部队首领一般都会去执行,毕竟没饭吃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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