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让你……个没完……你到底……进……”那柔柔的、低沉的、已经有些暗哑的声音越说越没有底气,仿佛声音的主人都化成了水,唯余几个字断断续续的冒了出来,如同水上几个水泡轻轻绽破。
罗帐再度晃动起来。
可不过片刻便停了下来。
“商雪袖,你是不是很难受,我这样会不会把你弄坏啊,不然我……”一个下了好大决心的声音道:“我就忍忍,不动了……我没事,我能忍……”
“你……”商雪袖在帐子里磨起了牙:“啰嗦。”
“我这不是看你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啊!呀!咦……还能这样……”
“闭嘴。”
天色渐明之时,商雪袖终于在徐碧箫的唠叨声音中打起了瞌睡。
她的整个人都被徐碧箫拢在怀里,他将被子盖好了,只露了两个人的头露在外面,靠在一起,她手被握在他手里。
她临睡前,看着徐碧箫亮闪闪的桃花眼,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个话痨?”
先前盘算着闹洞房的人早就在窗帘被挡着的时候散去了。
拂尘文会里面的熟人由计无筹招呼走了,住在他的府里;而砚霜社的人则住在这边宅子的客房。
萧迁刚在灯下磨好了墨,铺开了被烛光渲染了一层淡黄的纸张。
听到外面喧闹,嘴角露出了笑意。
徐碧箫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去闹商雪袖?
这群人必是被赶回来了。
他摇摇头,拈起笔,轻轻沾了墨汁,在信纸上写着:“观音,见信如面。我甚好,勿念。”
他的眉梢眼角都含着一股子温柔。
过了约有一刻钟,这封信便写得了。
萧迁封了信封,这才缓步到了外面,夜色正浓,夜风也不算太冷,主院那边早已是人声寂寂。
十五刚过了没多久,抬眼望去,圆月便缺了一角儿。
他忍不住遥望着北边儿的天空,心中升腾起了一种难言的惆怅。
(番外一终)
番外二 乱丝难剪春风意(一)
阿虞与雪袖的he结局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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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串从高高的挂伶人旗子的杆子上的通红鞭炮,一挂接着一挂,一直在地上逶迤到了广音科班班址的门口。
这班址就在原来荣升戏馆的背后,为的是来此坐馆的名伶可应邀去后面广音科班给弟子们讲学,另外,尚有一旬看一场戏的老规矩,弟子们也省的跑太远。
尤其是到了这出科前的最后两年,科班的弟子们都要开始陆续的上场演戏练手,荣升戏馆也几乎成了他们固定的演出场所。
原本按照商雪袖的想法,这样恐怕荣升要赔钱,可却没有想到,盈利颇多。
只因广音科班里面的弟子风评颇好,加上原本就是“练手”的演戏,所以对外卖的座儿钱比之前来坐馆的班子都要便宜许多。
也更因为未出科的弟子并不拿什么分成的钱,所以荣升的净利颇丰!
科班的弟子们淡季就多演,旺季就给别的班子让路,一来二去,这首期的弟子里倒有十来个还没出科就闯出了名头——实打实的科里红!
商雪袖坐在余梦余旁边儿,看着科班里的杂役将那两串鞭炮点燃了,顿时震天响的鞭炮声并着满地的飞红,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数十个弟子穿的整整齐齐的,一个个神情激动,脸上又带着期许,又有几分难言的不舍。
从今个儿起,他们就是正式出科了。
他们来到科班全部教习的身前——余梦余居中而坐,两边坐着商雪袖等曾经教过他们课业的教习,包括荣升的云老板也都被请到座位上——这些弟子在他们大师兄李继云的带领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谢师之后,紧接着就是第二期弟子的拜师仪式。
商雪袖难免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一转眼,七年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还有谢师宴,不过商雪袖并没有参加,只是交代了春茂社定好的两个弟子晚上不可饮酒,便要回自己住所。
徐碧箫在科班门口喊住了她,道:“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让人叫了马车来接我,顺路送你一程。”
他脾气不好,教过一次课,因下面的弟子们听不明白,差点把教鞭撅折,商雪袖便和余梦余商量了一下,也不聘他做教习了,让他挂着副班主的头衔儿,但有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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