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歪了,因此学了琴。
用萧六爷的话来说,场上也用得着,起码不用在台上假比划,让乐队的师父弹月琴冒充了。
除了吊嗓子以外,谷师父终于开始教她咬字,发音吐字是否清晰,除了用气,还有嘴皮子上的功夫,每日商秀儿捧着十三辙苦苦琢磨,倒也不觉得苦,只和谷师父打趣:“这回真是应了‘嘴皮子都磨出茧子’的话了!”
商秀儿每日都在锻骨和练功,她已经不那么怕梁师父了。
梁师父仍然还是每日皱着眉毛,处的时间久了,商秀儿也摸清了老爷子的习性,若是他嘴边的法令纹松了,便是对方才的动作还算满意了。
也或许因为确实下了苦功,心眼儿里立了志向要尽可能的学好,商秀儿不再怕这几位被萧六爷请了专门来教导她的师父,慢慢的有时候还能有说有笑的聊会子天。
这几位师父,真的是沙里被埋藏的黄金,他们倒是都有个相通之处,就是狂傲的很,寻常的角儿并不看在眼里。
平日商秀儿是被打击惯了的,但教课之余闲聊的时候偶尔谈起她心里的名角儿,却多半也要被师父们嗤之以鼻,商秀儿虽有不服,却奈何师父们看过的戏多,实打实的把这些个角儿的戏掰开了揉碎了和商秀儿说,这里不足,那里过火,偏偏商秀儿自小儿在看戏这件事情上记性一直很过硬,回想起来,倒真的是如同师父们说的那样,最后只有五体投地的份儿。
第三十三章 宝藏
商秀儿只佩服萧六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高人,有的是萧六爷请来的,有的则是萧六爷一直养着的,据谷师父说,那日观音台上为她伴奏的一套乐队班子也是萧六爷平日养在萧园的,再联想到随喊随到的五盏灯,想必这样的人萧园里还有不少。
商秀儿只暗暗咋舌,这位六爷真的是太爱戏了。
其实以萧六爷的身份地位,开口请些个有名气的人来萧园教商秀儿是不难的,难得的是他挖到了这几位师父,更难得的是这些人真心服萧六爷,也愿意对商秀儿真心相待的传技授艺。
商秀儿自忖在外面跑了那么多年,好多角儿或傍着角儿的琴师、教习,也颇有耳闻,但这几位,她是真的没听说过,他们并不是寻常在戏班子里讨生活的人,似乎对于红不红的也不甚放在眼里了。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见过红透半边天也见过潦倒无人问的沧桑阅历,师父们在意的只有真正的技艺——这无疑让商秀儿又深深的为以往那个只看到叫好叫座的“九龄秀”自卑了一次。
九九已经过半,商秀儿看着眼前的九九消寒图,这是小岳师父布置的功课。
两位岳师父——岳麒和岳麟是孪生的兄弟俩,商秀儿之前听萧六爷说过这两位师父,是各擅诗画的fēng_liú人物,出身南郡岳家,因为原本家境就好,年轻的时候志不在官场,不曾参加过科举,只是兄弟同行到处游历,增长见闻,最后落脚在这繁华的霍都。
“大岳”和“小岳”的称呼倒不是商秀儿自己个儿这么叫的,而是两人以诗画闻名中原以后,文人圈子里就这样叫了起来。
向来才高的人总有些傲骨傲气,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位愿意应萧六爷的请求来教商秀儿。
小岳师父岳麟擅画,商秀儿跟他学了大半年,现在看着手里的画卷,无论从笔法还是风骨,她都看不出哪里好,不由得有些泄气。
虽然沮丧,听见外间响动,知道是老师来了,她急忙掀了帘子出屋,矮了身拜道:“小岳师父。”便将人迎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岳麒,他脸膛方正,两道浓眉和修的不长不短的胡须上都沾了雪花,因天气太冷了,所以鼻头冻的有些发红。
岳麒全身上下裹得厚厚的,进了书房,便解了貂皮领子的斗篷,露出一身墨青暗花锻的棉服,在商秀儿面前站了良久,想说什么,却忽的打了个大喷嚏。
看到商秀儿递过来一杯热茶,他忙接过来道:“你这屋子每次都和别人不同,怎么不烧的暖暖的?莫不是下面人背着萧六爷捣鬼故意难为你?”
商秀儿急忙关了窗,道:“小岳师父,冬天屋里不透风,再烧的暖,人就容易惫懒,我特意让她们别把火盆烧的太旺。谷师父还怕我被烟熏了嗓子,让我开窗透气,所以屋子里不暖和。师父若冷,我让青玉多加些炭。”
她正要喊青玉,岳麒摆手道:“算了,即使如此,别熏坏了你千金不换的嗓子。”
青环倒有眼力架儿,忙将椅子往火盆处挪近了一些,岳麒才不顾形象的窝在那张太师椅里,将斗篷围在身上,仿佛盖了床被子一般,只皱了眉头,看着商秀儿。
商秀儿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迟疑道:“难道是大岳师父?”
岳麒将茶杯往茶几上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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