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派我来,除了任我为竹城知县以外,还命我查清上任知县是否死于意外。”
魏悯仿佛没看到自己说这话时驿丞眼里一闪而逝的诧异一样,语气略带自豪,仿佛身上担负着多大的使命一般,说着还挺直了腰背。
驿丞等魏悯说完,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之色,随后一拍大腿,扼腕叹息,“就说杨县令眼见着就要升迁了,怎么好端端的却落马摔死了呢,我本就怀疑是有人下手,原来,真是另有原因啊……”
驿丞低头长叹,顺势遮住眼里已起的杀意。
本来还打算先看看这人可否是个新的提线木偶,没成想她不仅想要好好整治竹城,还打算查清杨呈是怎么死的。
看来,这人是留不得了。
魏悯却以为驿丞是难受,抬手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按理说驿丞一介文人书生,经她这么用力一拍,脸上多少会露出吃痛之色,但驿丞却是面不改色的叹息,仿佛没感觉肩膀上的力气一样。
魏悯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趁着驿丞低头之际,端起桌上酒杯,用袖遮面,将那一杯酒尽数倒进了袖筒里。
驿丞看她饮了酒,也忙喝了一杯,又拿起酒壶给魏悯续满,说道:“您来竹城的消息,城内早已知晓。我是怕您有什么意外,才一直等在门口迎接的。具体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驿丞摇头,“不可说不可说啊。我只是怀疑,却不敢指证。”她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却不愿意说的更多。
魏悯见驿丞的确不会说的样子,也不为难她,正准备端起第二杯酒的时候,就见阿阮正巧从里屋出来了。
阿阮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就在魏悯一筷子菜未动,正准备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出来了。
他脸上带着些许薄怒,似乎不满魏悯又饮酒一样,走到她身旁,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眼神斜着里屋,示意她别喝了,快去铺床睡觉。
魏悯像是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驿丞,随后恼羞成怒的出声斥责阿阮,“像什么样子!我喝酒你也要管,女人家聚在一起喝两杯又怎么了?回屋去!”
阿阮像是吓了一跳,委屈的红了眼眶,气恼的一跺脚转身进了屋,没多久,屋里转来打碎茶盏的声音。
驿丞被迫看了出家务事,神色也有些不自在,主动忘记自己之前夸过魏悯御夫有术,当个和事佬开口劝她,“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合,你个女人别跟男子计较,待会儿回屋假装赔个不是,就又哄好了。”
魏悯像是没听见驿丞的话一样,眉头皱着,一脸不耐烦的听着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将正准备送入口的酒杯“嘭”的一声磕在桌面上,哼道:“男子就是烦,不就喝了两口酒吗,又不乐意了。”
魏悯一副被夫郎落了面子,丢了人的模样,脸色有些难看的朝驿丞拱手,声音也有些不自然,说道:“多谢款待,让你看了笑话,酒咱们今天就喝到这儿,我进去……看看。”
说着朝驿丞略带歉意的弯腰拱手,驿丞立马起身还她一礼,直道:“不敢不敢,还是夫郎重要,快去看看吧。”
这洗尘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驿丞边让人把饭菜撤下去,边站在桌子一旁没急着走,竖起耳朵朝里屋听了一会儿。
就听魏悯压抑着火气的声音传出来,“在家里闹就算了,出了门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我点面子!当着外人的面落你女人的脸!”
屋里男人被训斥了也没哭出声。
“我一说你,你就躲被子里哭,哭哭哭,你说我说错了你吗?”
驿丞这才知道男人脸埋在被子里呢,怪不得听着没声。
随后听魏悯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又开始好声好语的哄起夫郎来了。
驿丞听到这里不由得嗤笑,嘲讽魏悯没骨气的玩意,之前的威风都她娘的和酒一起喝到肚子里去了。
一个男人而已,大不了休了再娶,怎么能斥责完又拉下脸去哄?活该男人不把你的脸不当回事。这要是换成她,早就一嘴巴子抽过去了,老娘喝酒也轮得到你管?
驿丞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了,就猜两人吵完不是浓情蜜意的滚在一起,就是收拾收拾该睡了。
驿丞随即出门,直奔厨房,对一屋子等她回来的伙计说道:“且等着,凌晨行事。”
厨房里的伙计有些奇怪,身上穿的不是围裙,而是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色,脸上也蒙着块布,就露着双眼睛,每人手里也没有拿着锅铲,而是在脚边放了两个油桶。
而在这群伙计中,有一人眼睛转的格外机灵,如果拉掉她脸上的黑巾,就能看到她脸上有对讨喜的酒窝和嘴里一侧的小虎牙……
……
屋里本该躲在被子中哭的阿阮,此时身子正贴在里屋的墙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而朝他大发火气的魏悯,却是一个人站在床边对着阿阮早已铺好的床铺大声斥责。
等阿阮听到有人关门出去,堂屋没了动静之后,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魏悯胳膊,示意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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