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两位相公都寻不见人。”
“什么,山伯不在家里?”
“乘风去哪了?”
许清吾和周老夫子都很诧异,脸色也都有些慌乱。
放榜之后,入选学子拜见先生和尼山书院来人的,是不可缺少的礼节。这二人怎么会在今天齐刷刷的玩消失?
周老夫子甚至还在心里嘀咕一句:“山伯也就罢了,怎么乘风,也如此不稳重?”
报信的老李头叹口气,心里甚至比许周两位更无奈,报喜对象没了,谁给他老李头发贺钱?
起这么早,屁都捞不着。
“对了,”老李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与许清吾,道:“梁相公倒是留了书信,挂在门前,俺不识字,就给带回来了。”
许清吾接过来读了,皱起眉头才微微有些舒展。
周老夫子凑上前,也想看看写了什么,二人同时消失,很可能结伴同行。
许清吾正要回答,听见耳后突然响起:“许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回头看,钱居易连同尼山书院的孔周两位先生一同来了。
顿时苦笑道:“钱大人,山伯和乘风发生变故,今日怕是没法前来参加宴席了。”
“哦?”
钱居易眉毛微微竖起,心里不喜,梁高二子才入了尼山书院,竟狂妄至此?!
他接过许清吾递上来的书信,看了半响,脸色才逐渐缓和。
收了书信,对孔云、周兴瑞二人解释道:“两位,山伯信里说,昨晚他和乘风以及那城西王子服外出聚会,归家途中竟撞见匪徒残忍杀害了王家几人,王子服也被人劫持,事出有急,二人拜托人上报官府,带人追击去了。”
许清吾赶紧上前,替门生作揖道歉::“山伯与乘风两人,见贼奋进而不见师长,殊为无礼,置身险地而不顾,殊为不智,不过实在事出有因,还望大人多多海涵。”
周老夫子在旁边轻哼腹诽,心道你说山伯也就罢了,还非得拉俺家乘风下水。
钱居易却道:“见人有危急而施援手,是为大礼;追击匪徒并上报官兵,事发突然而安排得体,是为大智。有大礼大智在前,小礼小智却不要再提了。”
孔云和周兴瑞见钱居易如此说,也不好说什么,都道:“本来今日宴席也没什么事情,不吃也罢。”
虽然此事已报给官府,但本县人手不充裕,倘若调度不及时,耽误了二人性命可不是小事。钱居易想到这里,顿觉紧急,和几人说了缘由,赶紧朝县衙赶去。
孔云、周兴瑞二人见录取之人遭遇危机,也只得改变行程,在清水多停驻几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早做准备。
……
忽然,周兴瑞想起昨晚阅卷时看到的那幅惨不忍睹的画卷,东一块西一块胡乱涂抹,每每想起总觉得生气。后来特地专门取了这画卷出来,想要看看这画作的主人梁文言到底是何方神圣。
起身径直走到学堂学子那里。
大声问:“谁是梁文言?”
人群里闻言顿时寂静,只有一个略微有些兴奋地声音响起:“回先生,梁文言乃是学生。”
周兴瑞面色平静的走过去,在那名学子面前书桌上,铺展开那幅画,道:“是你画的?”
脸上似笑非笑,补了句:“画的不错啊。”
梁文言脸上兴奋神色更浓,难道自己狗屎运,胡乱画的东西也引来了青睐?
这是个机会,好好表现,未尝不会出现什么契机。
嘴上却谦虚着:“哪里哪里,学生画的不好,其实……”
他还要再谦虚下去,突然却见周兴瑞“啪”的将画卷拍在自己脸上。
“知道画的不好,你还这样画!?”
“真是气死老夫。”周兴瑞这才感觉有些解气,甩手离去。
顿时,哄堂大笑,梁文言脸色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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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大县城外,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速狂奔。
车厢内,右边胸膛被扯的血肉模糊的王子服流泪哭嚎:“乘风,山伯,我是不是要死了?”
高登云摇头,梁岚笑着道:“子服,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肯定死不了。”
“哦。”王子服应了一声,突然明白过来:“乘风,山伯他骂我!”
高登云踢了一脚王子服,笑骂:“屁大点伤口,你小子叽叽歪歪一路了,要是死早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他瞥了眼车上昏睡不醒的不戒和尚,话里透着几分担心:“要是不戒和尚也和你这样咋呼就好了,昏睡一路了,气色还是那么差。”
“先是在别院书斋被恶鬼打的吐血,才醒过来,又被那恶鬼偷袭重伤,和尚现在还能安然睡着,已经是他的佛祖在保佑了。”
梁岚看了眼不戒和尚,继续专心驾车。
“山伯,你留下的书信真的管用吗?”高登云问。
“放心吧,乘风,必然不会误事。”前世制作了无数假的请假条的梁岚,自信满满。
请假这种事,重要的不是看你有没有事,而是看你有没有让人信服的好理由。
昨晚好不容易逃离书斋别院,几人在街道会和,商讨接下来的动向。
清水城里能降服这恶鬼的,几人闻所未闻。正慌乱无措的时候,梁岚想起师父太一真人所说的桃花观。和众人一说,都点头同意。
当时想到今日就是尼山书院出结果的日子,录取者是要参与拜师宴席的。梁岚和高登云虽不敢说必中,但自觉也有七八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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