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引擎就载着她出了这片园区,往军医院那边去了。
苏青的声音很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几乎就听不到了,可沈泽帆还是听到了——
“除了我爷爷和老师,还真没谁对我这么好过。”
不知为何,他心里那根弦紧了一下。
这丫头,有时候太叫人心疼。
……
世珍的伤看着可怕,但是就和沈泽帆说的一样,只是皮肉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就换到了普通病房。
进门的时候,苏青看到她正趴那儿和给她上药的医生据理力争:“搞错没啊大夫?我都伤成这样了,居然上个药就完事儿了?你们这不草菅人命吗?”
医生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能不能消停点,杨小姐?已经说过了,你这伤没什么大碍,病房资源紧张,不能随便浪费,想想那些还没地儿住的人吧。”
杨世珍退而求其次:“那给我准备几个软垫可以吧?这样趴着真是太难受了,我感觉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我跟你说啊,医生……”
“看吧,她好得很,现在安心了?”沈泽帆回头冲苏青抬了抬下巴。
苏青心里的石头才落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研究院的宿舍都关门了,苏青脸皮薄,不好意思去吵醒宿管阿姨,杵医院门口就纠结起来了。
沈泽帆说:“上我那儿吧,你上次去的那间,离你那宿舍也近,明早过去正好。”
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那边,苏青进门后就脱了鞋子,靠到了沙发里。
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疲累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没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
沈泽帆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出来时发现她已经睡了,笑了一下,自己低头抿了口。
苏青睡觉的样子也很文静,像只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双手蜷缩在身前,安分得不得了。
沈泽帆学过行为学,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她,看着看着,心里有些涩,又堵得慌。
苏青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小时候他老欺负她,可那也只能是他欺负她,旁人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他还不得炸翻天。
刚刚趁着她在病房里看世珍的时候,他就回了趟研究院,问了构造部的几个负责人。沈矜都来了,说得冷嘲热讽:“不就是仪器故障吗?受了点儿轻伤,你用得着摆出这副架势?北卫的兵,神气得很哪!”
什么仪器故障?骗骗小孩子还行。
沈泽帆当即就沉了脸:“你以为我是三岁半啊?沈矜,我不跟你废话,我告儿你我现在没证据,先不跟你计较。要那天被我知道是你害她,我对你不客气。”
半句废话都懒得说,他撂下话就走了,回头又找了几个朋友问情况。
这研究院的情况挺复杂,虽然名儿叫“核能和新型能源”,但是实际上,后者占的比例很少,大多研究的是和前者搭边的项目。
构造部门繁杂,名目多,每个部门的情况也负责,虽然不至于各自为政,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原因很简单,科室的提奖和他们没关系,他们的工资另算,但是支出要比科室多。油水多了,竞争和龃龉自然也多。
要找出个突破口,其实不难。
果然,当天晚上他那朋友就给了他电话,说前些日子物质部新进了一批分析仪,不过质量出了问题,正和采购商理论呢。
沈泽帆就问,那批货在哪儿?
那弟兄跟他说:“哥们儿,说来你不信,像这种有严重质量问题的分析仪,咱们院里是绝对不能用到实验室里的,得贴上编号和条子,严格封锁,严重的得直接报废。可是,我仔细看了看你给我的那些照片,又检查了一下碎片和样本,我可以肯定,爆炸的那台,就是前些天不见的01634号。”
“好,谢谢您,改天我请你吃饭。”沈泽帆爽朗一笑,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他的笑容就消弭了。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要害那个傻丫头。世珍救了她,才给她挡过了这一劫。
那么近距离的爆炸,还是冲门面,如果她没躲开,那后果沈泽帆根本不敢想。
这人也太阴毒了。
……
苏青翌日起来,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沈泽帆给她煮了玉米糊,从厨房出来对她说:“起得挺及时啊,是不是闻到味儿了?”
苏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香。”
沈泽帆拿锅铲柄敲她的脑袋:“那还等着?快起吧。难得有个周末,别又赖到日上三竿的。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
“我什么时候赖到日上三竿了?”
“呦,还不服气呢。”沈泽帆弯下腰,英俊的面孔缓缓贴近她,吓得苏青忙往后仰,脸蛋微红,“干嘛?”
沈泽帆定定望着她,半开玩笑地说:“想亲你。”
这下,她的脸可是彻底红了。
沈泽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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