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电话?消防啊?”沈泽帆这张嘴也是毒,嗤笑,“拿着喷枪朝窟窿眼儿里再打上几个洞?那也别排水了,直接堵上,养几尾鱼得咧。”
“你还有理了?”陆平谷这下操起的是手边的烟缸。
沈泽帆忙抬手:“我不对我不对,回头一定好好教育这帮二愣子。”
“赶紧的,回去瞧瞧。”陆平谷赶人,嘴里还嘀咕,“这营地设施也够破了,跟老李说了不下十几遍,这厮一直左耳进右耳出。”
“只要您一句话,我拿绳子给他绑起来,晚儿堵食堂旁那林子里一顿闷棍,不愁他不软。”
“你当你是土匪啊?”看着就来气,陆平谷挥挥手把人赶走。
沈泽帆又给他敬了个礼,腰板挺直地迈着长腿出了门。
回去,他把人纠集到广场,背着双手绕着他们走了几圈,上下打量,就是不说一句话。
手底下的人差点被他整疯。
有人忍不了了:“营长,你有话就说行不?这是要干嘛啊?”
沈泽帆摘下军帽就朝他飞过去:“没让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小伙子揉着脑袋腹诽,长得像个贵公子,这脾气啊,就一土匪!
一群人陪着他站了一下午才让解散。
临了了,他跟他们说,练练你们的耐力,还有,回去记得把食堂那俩窟窿眼给堵了。
一人叫苦:“耗子咬的,堵不上啊。”
沈泽帆一巴掌扇他脑袋上,拎着人衣领子就往厨房走。几人早聚在梯子下面讨论了,脸色认真,像是对待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似的。
沈泽帆过去,一挥一拉就扫开了一片人,卷起袖子,整了整梯子就爬了上去。
小李在下面提醒:“小心啊营长。”
沈泽帆猫着腰看了会儿,直了身,抬手跟他要东西。
等了老半天没人应。
沈泽帆往下一看,几个兵蛋子仰着头跟他大眼瞪小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玻璃胶啊,不堵上继续漏?明儿还吃不吃饭了?”
一堆人如梦初醒,四下里奔走,不一会儿就捧来了一大堆。
要么一样没有,要么拿来一堆。沈泽帆没话说,也懒得说,拿过来就开始补。从早上忙到下午,终于给堵上了。
……
过两天下了场小雨,苍蓝色的穹空像蒙上了一层稀薄的阴云。苏青向来不喜欢这种天气,灰蒙蒙一片儿,让人的心情也有些懒怠,恨不能伸手给它揭去。
下午没有课,杨惠珊拉着苏青去了躺苏家坨。路不远,路上却折腾了个把时间。
杨惠珊的脾气没世珍那么暴躁,但也半斤八两,把车往路边一停就拉着苏青上了山。苏青觉得这样乱停车不好,万一一会儿给贴了罚单呢?
车是世珍的,回头还不被她揭下一层皮?
杨惠珊说:“没事儿的,以前我来过,停这儿没人管。”
山路崎岖,爬到半山腰苏青就累得气喘吁吁,仰头望去,葱郁的山林中佛塔林立,气象庄严,山间隐隐传来钟鼓声。
自古晨钟暮鼓。
苏青抬手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还去吗?”她问杨惠珊。
“当然,以前也来过几次,可每次都迟,爬到半山腰都放弃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青卯足了劲陪着她爬,也跟她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都没力气应了,杨惠珊劲头还挺大:“说来你不信,每次回去啊,求姻缘的姻缘泡汤,求财运的结果丢钱,求学业最后该科还得重修。自此我得出一个结论,凡事不能半途而废。今儿个不登顶,我就赖这山上不回去了。”
这就是不开车上来非要拉着她步行的原因了。
苏青挺不能理解的:“这是你的心理作用。”
杨惠珊最终还是登顶,比她快了一步,爬上一尊石狮冲她挥手。苏青摆手示意她下来,她不解,就听见后面“吱呀”一声,禅院里出来两个穿□□的僧侣,也不知和她说了什么。
后来,两人一块儿被轰下了山。
走到山麓,杨惠珊一屁股坐倒在地:“不走了,走不动了,脚板上都给我磨出仨水泡了。”
苏青说:“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杨惠珊气得扑腾双脚,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苏青叹气,跟她伸手,拿了钥匙打算把车开过来,结果车还被拖走了。
“你不说停那边没人贴条吗?这都给拖走了。”苏青懊恼地掏手机打电话,问了原因,才知道上边有个重要领导今天来这儿视察,这一带也成了清空区域。
“现在怎么办?回不去了。”苏青无奈看她。
杨惠珊和她瞪眼,比她还委屈:“叫车吧。”
“这鬼地方,上哪儿叫啊?”
正僵持着,旁边擦过一辆军卡,都过去前面路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退回来。苏青下意识抬头,就看到深色车玻璃缓缓降下来,沈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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