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以至于她最后终于在日积月累的压抑里变得扭曲而痛苦。
谭湛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小区,林筝所在的小区,而直到他到了林筝的家门口,谭湛才突然意识起来,他并没有再次出现的资格和立场了,他踌躇了片刻,终究收回了想要敲门的手。然而正当谭湛想要转身离开之际,他却被林筝门内冒出的焦味吸引了注意。再凑近一点,才发现那股烧焦的味道正顺着门缝越加浓烈地散出来。
“林筝?林筝!”谭湛几乎心跳失速,这种情况下
他甚至没法理智思考,就做出了呼喊林筝的行为,“林筝,你在里面吗?!”
然而屋内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焦味越来越浓,而门缝里也开始有烟冒出来了。
谭湛又拍门喊了几声,他此刻焦急的完全毫无形象,近乎失态地喊着林筝的名字。烟越来越浓了,谭湛心急如焚,束手无策之下开始踹门,同时不惜用肩膀大力地撞击,若干次下,这本身有些旧的门,竟然被谭湛就这么用蛮力踹开了。
他忍着生疼的肩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林筝的屋里,谭湛循着烟和焦味就直接冲到了厨房,他这才看清这些浓烟和焦味的罪魁祸首,是一锅早就烧干了的炖牛肉,牛肉早就糊在了锅底,变成焦炭一般的黑色,牛肉原本鲜嫩的汤汁也早就变成了一些可疑的褐色痕迹,谭湛当机立断关掉了煤气。幸好他发现及时,并没有酿成火情。
“林筝?林筝?”
谭湛顾不上收拾一团狼藉的厨房,他开始找林筝,他的心里有很多糟糕的预想,他那位心理医生朋友说过,林筝的情况多半还可能伴有自残甚至自杀的倾向以逃避现实的压力和不安,他实在担忧林筝因为之前的事压力决堤……他从没有这么后悔过,他不应该提出分手的,她需要他。
仿佛开玩笑一般,林筝屋内的音响里正放着海顿的《d大调第二号大提琴协奏曲》,和谭
湛紧张焦虑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谭湛疯了一般到林筝的卧室、书房内找了一圈,却还是没看到人影,难道人并不在家里?就在谭湛有些疑虑之际,他却听见关着门的浴室里传来了水的声音。
谭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林筝可能只是在洗澡忘记了在炖牛肉,他隔着门试着敲了敲,试探地喊了声林筝的名字,然而浴室内却没有人回应。谭湛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林筝可能会选择极端的方式回避现实,他又喊了两声,仍旧得不到林筝的回音,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上冷静和理智,而是打开了浴室的门。
“林筝,我进来了。”
然而入眼的并没有林筝,浴帘遮盖着浴缸,浴帘背后却没有人影,只是地上漫着水,并且有水不断地从浴缸里溢出来。
谭湛的手脚冰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他颤抖着走上前拉开了浴帘,果然如他所料,林筝正躺在浴缸里,把自己完全埋在水里。
她在自杀!
谭湛几乎不由分说地从水里把林筝拉了起来。
林筝惊惧之下睁开了眼睛,她大呼了一口气,就被大力地从水里拽了起来,她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惊的甚至呛了一口水,她来不及抹掉自己脸上头发上的水就开始咳嗽起来,本来独自在浴缸里憋气的林筝,突然便被男性的手臂有力的从浴缸里拽了起来,她惊魂未
定又惊惧地看向来人,这才看清是谭湛,如果不是他的手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林筝甚至要觉得这是自己的臆想,毕竟谭湛怎么会再出现呢。
谭湛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林筝并没有穿衣服,他转过头,飞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林筝的身上,然后一把从水中抱起了林筝,一路抱着她直到把她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整个过程中,林筝都出于极度的混乱以及无所适从的羞愧当中,她不明白怎么谭湛会突然冲进她的屋子,然后把她从浴缸中湿漉漉地抱出来。
然而谭湛的表情却难看极了,他看起来相当生气。他似乎缓和了很久自己的心情,才终于直视着林筝开了口。
“林筝,任何时候死都不能解决问题。我没法允许你这么做。”
林筝一头雾水地看着谭湛,虽然痛苦而挣扎,但她刚才确实没有想过死,她终究是个怕死的人。
谭湛却把林筝这种茫然视作她再一次的逃避,脸上充满了不遮掩的愤怒:“林筝,你不能这样,如果不是我正好路过,闻到你屋里的焦味,进来查看,你是不是就要这样在浴缸里自杀?”
林筝这才有些恍然大悟:“我忘了我还炖着牛肉!”
谭湛对她的回答,却认为她是在躲避重点:“你应该关注的不是牛肉,而是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溺毙在浴缸里。”
“我没有……”林筝抬头正视谭湛,她仔细
描摹着他的这张脸,仿佛害怕一眨眼对方就消失了,迄今为止的岁月里,谭湛大概是她所能祈求和获得的最好礼物,她手足无措地解释着,“我没有想自杀……我只是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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