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静静的望着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在书房外听到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点头:“好。”
“坐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他说完,就走进了厨房。
子衿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她还没开始行动,怎么会……
……
吃过早饭,去医院的路上,子衿接到了杨文兰的电话。
她怀疑是她报的案,在电话里用了很多恶毒的话不停咒骂她,还扬言绝不会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挂了电话,子衿沉默了很久。
席琛在开车,注意到她的异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
车子停在医院大门。
子衿下车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席琛,相视无言,最后,她只是淡淡一笑。
病房外,顾子默正在打电话跟秘书说把今天的行程全部延迟,转身就看到了消失一整晚的子衿。
他愣了几秒,当即掐断电话朝她奔去。
刚站稳就骂:“你个死女人,玩什么不好玩失踪,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子衿看到他乌黑的眼圈,微微一顿,“你在医院守了一整夜?”
顾子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废话。”
想起这两天顾子默帮她的种种,子衿心生感动,声音也没往日那般冷漠:“顾总,谢谢你。”
许是第一次听见她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顾子默整个人僵了一下,半响,才别扭的斥道:“你、你好好说话,突然这么温柔,我慎的慌。”
子衿笑了笑,绕过他往病房走。
顾子默跟在身后,锲而不舍的追问:“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不过问了几遍,都没人应他。
拉开病房门,放眼望去,床上的男孩依旧保持着昨天的样子,没有一点醒来的痕迹。
子衿迟迟不敢踏进去,心脏一抽一抽的,像在被万千只蚂蚁啃咬,疼痛,深入骨髓。
顾子默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她隐隐颤抖的身躯,犹豫几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无声的鼓励她。
进去的时候,子衿的步子放的很轻很轻,好像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人。
她绕到床头,小心翼翼的握住男孩扎满针管的手。
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
“小城,姐姐来了。”
“对了,前两天我去买东西的时候,那个水果摊的老板又坑了我的钱,我没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一定又要去找他算账。”
“还有妈,你说她如果那么久见不着你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告诉她真相?”
“啊,对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丑,头发被剃光了,鼻青脸肿,手上还全是疤,以后肯定泡不到妞了。”
“你活该,我都告诉过你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别逞强,别耍帅,打不过就跑,你说你平时不是跑的很快吗,怎么这次给人打成这样了……还挨了那么多棍……肯定很疼……”
说到后面,子衿已经泪流不止,哽咽的说不下了。
顾子默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深邃的眸子有些氤氲,心口不知为何,很闷,闷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他悄悄退出去,关上房门,独自守在外面。
……
办公室。
时砚坐在沙发,百无聊赖的盯着靠在窗边抽烟的男人,好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收购。”
“你傻了吧,收购一个空壳有屁用,浪费钱又浪费精力!”
席琛浅吸了一口烟,缓慢的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令脸孔变的有些朦胧不清,“留给小舅子做出院礼物。”
时砚一顿,反应过来“小舅子“指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实在琢磨不透,纳闷了:“你席大少爷要想打压一个小小的宋氏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干嘛那么大费周章,又是查偷税又是让警方介入?”
席琛捻灭烟,半眯眸:“做的太明显,容易给她招来横祸。”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至于“横祸”,时砚挑眉,嘴角的笑容有些肆意:“我还想着这一阵子怎么风平浪静的,原来是在潜水观望,好一个老奸巨猾。”
席琛嗤笑:“之前已经输的一败涂地,这次再不缜密点,怎么对得起他这五年来的忍气吞声。”
时砚双手枕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你说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养头白眼狼在身边,还不是亲生的。”
“我也挺想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
“嘿,你说会不会是你爷爷年轻时在外欠的fēng_liú债?”
席琛斜了他一眼,“五年前不是已经做过dna了吗,你脑子是粘上去装饰的吗?”
“对哦。”隔了两秒,时砚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怔愕:“你刚刚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了吗?”
“怎样?”某人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时砚嘴角抽搐:“……没,你开心就好。”
……
子衿一直待在病房陪着宋城。
顾子默和两名民警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她眼角的泪水还没干。
一位民警走到她的面前,态度良好:“你好宋小姐,我们是东城派出所的民警,关于你弟弟宋城被人偷袭受伤一事,还需要你配合我们去趟警局录口供。”
子衿一顿,点头:“没问题。”
顾子默拉住她,“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留在医院帮我看着小城,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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