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有这么个莽人竟敢直接质问燕将军。而燕召的表情则是一贯的冷静,站起身来道:“秦将军少
安毋躁,此事自有安排。”言罢站起身来,送客,“请。”
那秦七月哪里肯罢休,终究是顾忌着自己是人家手下,又欠燕召的,一时不敢发作。因此只悻悻道:“那我要见她。”
燕召看着他,不说话。
直看得他悻悻离去为止。
秦七月固然和燕召当场作对不得,心里恼恨自己象个缩头乌龟般地走掉,走了半里路,忽然性起,转回头,也不顾侍卫兵士的拦阻,直冲东楼。
闹腾间,阿罗亦被引得出了门,还未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却先惊扰了仍在议厅的燕召。待弄清是秦七月闹事后。燕召看也不看秦七月一眼,直接下令拉下去,按军法处置,打了二十个军棍。
秦七月哪里肯乖乖就范,他要蛮横起来,普通兵士哪里按得下。了不得燕召啪啪两声,亲自出手,给他过了两招,一边压制住,一边冷冷质问道:“秦将军,你还是不是燕军旗下?”
秦七月一愣,手下一松,停了反抗,也就乖乖被四个兵士抓住。
抬头看了眼走过来,保持沉默的阿罗,他一咬牙,甩开那几个兵士,喝道:“老子自己会走!”
看也不看燕召和阿罗,大步走开,领棍去了。
阿罗这才走近燕召,问道:“怎么回事?”
燕召不答,反道:“你收拾一下,明天和王都尉出发去杨将军那里。”
阿罗也不答应也不质疑,只是抬头看他。
燕召淡淡道:“皇上已经病危。估计豫太子不久就会要你进京。”
又看了看秦七月怒冲冲远去的背影,“说不定也包括他。”
阿罗微微一怔。
所以,这是先准备好的苦肉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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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出发后隔日,京中果然有召来,令阿罗即日返京,疾风将军燕飞卿护送。这是后话。
却说当日秦七月着了燕召二十军棍,虽是皮粗肉糙的,不甚碍事,但这面子上如何过得下来?就是玉连虎骑诸多兄弟,也都为此愤愤不平。颇有兄弟意气闹事。不过不待慕容白阻拦,已自被秦七月一个怒喝,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那慕容白在一旁询问、开导,秦七月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想着这耻辱,又想着阿罗,不知道她当时在一旁一声不吭,是何心思;转念,又不知道燕召这般为难,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
让他最不安的,倒不是得罪了元帅前途一片渺茫,反倒是阿罗的沉默不语。
当夜,秦七月反趴在床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挨不下这口气,简直就想劫了人,反了燕召去。可是他也奇怪,为什么当时自己竟乖乖挨打去了。
女夫子……
他吁出一口气,倏地起身 ,却痛得龇牙咧嘴的。
他妈的燕召。他妈的军法。
秦七月咬牙,硬是起身,穿上外衣。一边抚摸着屁股,一边一拐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燕召不准他堂堂正正地拜访阿罗,那他就晚上偷偷摸摸给他戴绿帽子去,这总成了吧?
一打开门,阿財那张沉默的身影就转了过来:“将军。”
靠,慕容白竟派他来守着,生怕他秦七月会做傻事似的。
秦七月迁怒地瞪着阿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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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阿罗在东楼亦是左右为难。
究竟去不去看秦七月。
她知道燕召做事自有他的计量,不会做绝。秦七月的伤也不太会很要紧。可是他的面子呢?那么个好大喜功的家伙,
今日里,他肯受这二十军棍,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阿罗自然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下秦七月,当然,和先前一样,避免间人和闲人窥探猜疑,自是要麻烦王都尉一趟。那也不成问题,可是……想到到了那边要面对独眼刘和慕容白,就有马上矜持起来。先前独眼刘找她,虽说是个人意见,但慕容白能不知晓?眼下又出了这事,连阿罗自己都觉得,若是异地而处,连她自己也要怪责起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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