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绞痛,他不想看到男孩难过的样子,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不,你真的没有事,你只是,只是……葵水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面孔火辣辣的,谁能告诉他,他也才二十三岁,他为什么要面对这么尴尬的事情?
如果让惊雷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八成会笑话他十辈子,可是,他更不敢想象,他如果不在这里,小徒弟又不敢回去找家人,那小徒弟会陷入什么样沮丧绝望的心情中——再悄悄叹口气,他决定要自己承认,幸亏自己来了这里。
茫然,大大的茫然写在徒弟绝美的面庞上、凤眼里,徒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突然暴跳起来——他一呆,随即明白,可怜的小徒弟,连葵水是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此刻心中怎么责怪那个柔弱至极的徒弟娘,他都忽视不了一个事实——他,一个堂堂男人,要向一个葵水初来的小姑娘,解释这极度隐私的事情。
是的,去年他要求带云秋尘闯荡江湖时,云家外公就告诉他了,云秋尘是个女孩,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女孩的女孩。
反正他找徒弟时,也没想过有男女之分,只要天赋过人就行了,而且这些年的相处让他觉得,也许老人弄错了,这么俊秀潇洒的男孩怎么会是女孩呢?
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可是今天,爆发了这样的事,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可爱的小徒弟,终于真正长大了,长成一个姑娘了——他觉得心头像刀割一样,似乎有一把钝刀,要把他心头最嫩的一块肉割去……
他慢慢抬头,看向徒弟饱含信任的眼睛,“你不明白吗?你是一名姑娘,葵水的到来,就代表你长大了。”
云秋尘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什么,师父是不是想骗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是姑娘,娘说自己是男孩,很早以前,那个哥哥也说自己是男孩,自己就是男孩——
他气愤兼冲动,伸手便想剥了自己衣服跟师父比较一下,哼,只要他跟师父没有区别,师父就无法骗他了!
冷电一把按住他冰冷的小手,有些好笑又尴尬地看着云秋尘,这个小徒弟,竟然想剥了他们各自的衣服,亲自比较一下——难道自己说话就那么没有信用度吗?
“你是姑娘,师父是男人,你不能在师父面前解衣。”他开口无奈地道,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又补了一句,“也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解衣!”
云秋尘怔怔地,只觉得天旋地转,师父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他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得听进去,因为那绝对不是诳人的——事实上,师父也从来没有骗过他。
他真的是女孩?
他低头看看自己,肚子在阵阵绞痛,让他觉得十分虚软,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血依然在他的体内不停地往外流,棉裤无法阻止血逐渐地印透了裤子,印透了被褥,可是师父一点都没有慌张,只是别开头,不再看向被褥和他,那眸中——似乎闪过一抹尴尬?
生平第一次,他很想任性一次,于是,他静静地往后一躺,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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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她静静地躺在师父的床上,窗外的雪渐渐变小,可是已经积起了三尺有余,一脚下去,一条腿绝对会深深地陷在其中。
屋内很暖,炉火早已升起来,一股食物的香气弥漫了整座茅屋,炉子旁边的躺椅上,躺着一身黑衣的冷电。
她的心一跳,她以为师父会走,留下她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不会忘了,师父初次说那个古怪名字“葵水”时,那眸中的泄漏的情绪——师父很想转身就逃,逃得远远地。
她的心情陡然恶劣起来。
师父一定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啊!
蓦然想起当年,她离开那个气派的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对娘说的话,“你不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欺骗我,带给我耻辱,你甚至连孩子的身份都欺骗我,你们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闭上眼睛,一行泪水缓缓地滑过她的面颊。
从那一刻起,她知道,她真的长大了。
“怎么醒了?”冷电蓦然跳起来,看向缓缓坐起的她。
“是的,师父,徒儿没给你添麻烦吧?”她轻声问道。
连自己都觉得诧异,她为什么如此平静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一直以来,她心中其实就有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冷电没有立即回答,她一愣,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换过,干干净净,甚至,她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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