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此时宜早不宜迟,早点定下来也好。”
“是,母亲。”贺飞宇苦着脸答应下来,暗地里对李文柏挤眉弄眼。
祖孙三人就这么三言两语将后面的事全部决定下来,李文柏全程连个插嘴的时机都找不到,每当他准备推辞的时候,总能收到来自贺老夫人或吴氏的眼刀,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突然面对如此纯粹而毫不遮掩的善意,李文柏除了手足无措之外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往日的冷静灵活荡然无存,直到被贺飞宇拉着木呆呆地离开正堂,都没反应过来道谢回礼。
好在贺家两位都非寻常女子,反而对李文柏多了几分放心。
贺府的构造和李文柏熟悉的江南园林迥然不同,风格恢弘大气,随处可见的校场和武器架标志着此地主人的身份,就连下人们步伐也都沉稳有力,连婢女也都风风火火,带着股武家特有的利落。
来回穿过四五个回廊,一座简单的小院出现在李文柏眼前,小院匾额上书“克己轩”,从院门望进去,小校场、书房、卧室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池塘,水面上的荷叶和莲蓬交相点缀,隐约能看到夏季荷花盛开的繁盛模样。
吴氏所说的“克己轩”,竟然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怎么样?这里环境还不错吧?”贺飞宇亲热地拍拍李文柏后背,指着牌匾骄傲地介绍,“这‘克己轩’是我考武举的时候住过的院子,经史子集、名家诗书、兵法战例样样不缺,你就在这儿好好念书,入学的事情交给哥哥我!”
“这...”李文柏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少将军,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如何使得...”
“看,又客套起来了不是?”贺飞宇不由分说地把贺飞宇拉进院中正屋坐下,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准备用此地来招待客人,房中虽看得出久没有人居住,但依然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就连床榻被褥都是新换的。
贺飞宇先是唤人端来茶水,而后郑重其事地搭住李文柏肩膀:“于情,你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至交好友;于理,你与贺家交好,又天赋异禀,我贺家看好于你,与你交好也是寻常;贤弟,你可明白?”
李文柏短暂地顿了顿,随即肃然点头:“少将军,李文柏今生必不负贺家恩情!”
当然,其实想负也负不了,从踏进贺府大门开始,李文柏就已经被死死烙上了“贺家门生”的烙印,以后若想要和贺家分道扬镳,可是会被人扣上“欺师灭祖”四个大字的。
但比起这小小的束缚,贺家所给予的毫不吝啬的帮助则要重上许多倍。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头脑冷静下来的李文柏想起先前贺老夫人与贺飞宇所说的话,禁不住问道:“贺兄,不知这‘王大人’乃是何方神圣?”
“贤弟莫非不知道?”贺飞宇愣住,后又想起李文柏的精力,不由得好笑地摇摇头,“是为兄疏忽了,贤弟乃经商奇才,对我朝大儒学者却知之甚浅,这‘王大人’名讳王行之,乃当朝国子监祭酒,城郊半山书院山长,当世大儒,他的门生遍布朝堂,就没有碌碌无名之辈的,前任宰辅就出自半山书院,是王大人的关门弟子。”
第61章 名额
“这么厉害?”李文柏却从中听出了些别的, “王大人既是国子监祭酒, 又为何成了半山书院的山长呢?”
贺飞宇神秘地眨眨眼:“贤弟有所不知, 这国子监里面所收的都是贵族子弟, 其中不学无术者不知凡几, 王大人如何肯去教那些纨绔?祭酒不过只是挂名而已,书院才是王大人真正教书的地方。”
据说王行之颇得今上信任,破格准许其在兼任国子监祭酒的同时开办书院广招学生, 据说半山书院每年只招三五十, 其中半数以上都能高中进士,更是常有在明经科夺得头筹的, 朝中上下官员都以受邀前往半山书院讲课为荣,官员莫不想把自家子弟往这里送去。
这等地方, 招生想必是极为严格的, 李文柏想起自己那根本称不上半吊子的水准,心中霎时间就有了退却之意。
贺飞宇却大笑着宽慰:“贤弟放心,即使是半山书院也不是清高到底的,每年都有三个名额给有心入学的侯门子弟, 今年只收了两个,名额还剩一个, 只要贺家开口, 王大人是不会拒绝的。”
原来是走后门吗...
李文柏悄悄松了口气,如果是要做什么“入学考试”他还真没信心,只是用这样一个名额……他心中也是发虚的。“这也……”
李文柏还没有说完,贺飞宇就搂住了他的肩颈, “莫要客气,这个名额不要白不要,只是沾上王大人,就等于在身上渡了一层读书人的仙气儿。”贺飞宇说道,“我是个直性子的,有话也就直说了,你的出身,需要这一次的助力。”
李文柏看着贺飞宇的诚挚的眼,心中一暖,旁的客气话便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
虽然这等书院中的学生肯定是不会看得上这类“特招生”的,但只要自己勤勉修习,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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