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睁眼,整个山顶上的人都注视着他,想看他接下来究竟会做些什么。
开始元空闭眼那么久自然不是为了故弄玄虚,而是他想要进入一种状态,他在摒弃一些东西,他将站在他旁边的王忆辰摒弃了,这山顶上的众人,这些花、这些鼓、甚至整座成苍山都摒弃了。
独独留下了这桌这纸这砚这墨和手上的笔,元空虽然眼睛是睁着的,但是他看不见他所摒弃的一切,他的眼里只有这张产自琼华的纸。甚至忘记了自己此时是在与这王忆辰比试书法,在元空心里他此时是在太子宫中随意的练习。
当然这样的状态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若不是太子殿下修武,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进入了现在这般状态。
墨研好,笔沾墨。
第一笔落下,写的不快。
“居然还真的下笔写了。”王忆辰轻笑一声说道,像是嘲讽,坐在凉亭中并没有上前看的兴趣。
可渐渐的众人开始感到不对劲了,因为他们从眼前的这位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势,一股凌厉锋锐的势,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别人写字居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王忆辰自然也有感觉,却仍然是轻笑一声说道:“故弄玄虚,就凭这样就能写出上佳的书法不成。”王忆辰知道元空是佩刀的,想必是会一点刀法,以为元空将刀法的势用了出来,说其是故弄玄虚。
太子殿下写的是不快,但终究有写完的时候,将笔轻轻一搁,从之前的那种状态中脱身出来,身上的势也消失了。
写完,看了看周围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迈步走向了琥珀三女。
想起了几年前在金鹊楼的时候,遭遇刺杀之前也是和重生教的莲花比试书法吧,在那事之后,王明霁老大人再次给自己上课的时候,丝毫没提那刺杀的事。
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书法艺术首先是按照章法体现文人修养的艺术,不是拿来比试的,也不是炫技,更不是玩弄笔墨的游戏。殿下若是还想在书法上更上一层楼,一定得记住这句话。
自那日之后殿下真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说来王明霁老大人说的话,殿下很少有没放在心上的,当然小时候讲的那些‘经史子集’精要除外。
然而今日这样的挑衅,尤其是书法,太子殿下不能不接受,所以有了刚才那闭目摒弃一切的动作。好在最后成功了。
三个老儒怀着好奇的心态向着太子殿下的作品走去,坐在上方的华成武其实也坐不住想要先看看,倒不是认为真是什么传世大作,而是心里忐忑,想要看看到底写的怎么样,希望不要太差,到时候还能给殿下圆回来。
远观,近看,细细观察。
“书法七点,这字‘神’了。”开始作为远观王忆辰书法的那位老儒站在太子殿下的作品前轻声说道。
“章法布局上佳,或留白有稍小的瑕疵,却也更显随意,更显所书之人的性情。”另一位老儒说道。
“结字严谨,运笔呼应,美。”
“线条无论从动势、力度、还是韵律节奏无不体现了作者的情感。”
“无论从整行还是全篇看,其墨色的浓淡枯润、明暗厚薄变化多端,差不离有了墨分五彩的境界。”几人语速越来越快。一人说完其余二人都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龙门跳出方为真龙,这位少年入古出新了。”这位老儒说的是太子殿下的行字风格。
几人分别说完之后,之前第一个说话的老儒皱眉说道:“可这分雅还是俗的书卷气却是没有看到,倒像是倒像是”
“倒像是一位武者,一位浸淫刀术多年的刀客,这凌厉的刀锋都快透纸而出了。”另一人赶紧接过话说道。
“对,就是刀客。”
几人或许对于这最后一条是书卷气还是武者气还有些争论,但就基于前面六点这结果也是十分分明了。
“不管怎么说,这高下是已有分晓了。”第三人这话出口一看剩下两人眼色,也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这三位老儒在这说了这许久的悄悄话,却是让山顶上剩下的人一阵好等,先看过王忆辰所书的人心下难免有些不确定的想到:难不成还是一场强强碰撞。
然而他们还是猜错了,并不是强强碰撞,虽然王忆辰写的也算难得的佳作,但和他桌子旁的那副作品比起来就是明显的弱强碰撞了。
“苏姐姐,你说那位有些俊朗的穿红衣服的少年写的如何?能比过王公子吗?”看着那几位老儒交谈不停,芷雪好奇下轻声问道。
“能的。”苏幼月只是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只是心里面选择了相信才这样说罢了,因为对于那位外人口中争风吃醋,遛狗逗鹰的太子殿下幼月也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想不到太子殿下还精于书法一道啊。”秦横似乎丝毫没有拿太子当太子的觉悟,就像是一个朋友般出口问道。
“你那首词也算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在想着应该将你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才好。”
提起这个秦横就像是来了劲:“诗词真的只是小道,在下腹有”又是这般说个没完,元空只好装作在听的样子。
一位老儒向着早就等的有些心焦的华成武走去,剩下两人还在低声嘀咕着太子殿下的这副作品:“想不到啊,今年的花鼓会居然接连冒出了这样的佳作,往上数几十年都是难见其一。”
华成武在听了老儒给他说的结果之后,也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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