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为慕容淳和萧二创造一个和谐的独处环境,沈莙自然就无从选择地和薛京墨同行了。再加上她还没有走过李陵侯府后院的小道,因此为了不走岔路,一时半会儿也不好离了薛六独行。
沈莙打扮绰约,跟在薛京墨身边高高地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薛京墨自打看见了她,笑意就没有下过眼角。兴许是开窍的晚,这么多年只对这么一个姑娘动过心,起了意。情窦初开之际觉得沈莙做什么都是天真可爱的。
他稳妥地在沈莙右前方带着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些点心可还合你的口味?”
沈莙本以为薛六傲慢,轻易不会主动发起对话,她也好高冷到底,免去一番尴尬。不想这位京中盛传的冷清公子居然真的就没能成全沈莙心里这点小九九,开口问了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已经主动送过礼表达歉意了,沈莙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大度一点,既然薛六有求和的意思,她也不好再一味端着。
“说起来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点心样式多,口味也不错,我很喜欢。”
得了她肯定的回答,薛京墨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这样一张玉璧似的脸庞,笑起来倒真有光华夺目的效果。
沈莙的气性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和薛京墨讲和之后也就没那么高傲了,两人边走边说几句闲话,看起来倒是很和谐。薛京墨生得好看,才华气质也是上佳,年纪和沈菱一般大,又和沈菱一样喜欢端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来,因此沈莙很容易就照着自己和从兄的相处模式与他相交。
薛京墨一路将沈莙送到了侯府侧门不远处的园子里,再往前人就多了,被人看着说了闲话对沈莙的闺誉有损,因此薛六虽然不舍,但还是在此处停了下来。
“我看过那封书信了。”
沈莙正要和他告别,突然听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联系到最近和自己有关的书信也不难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沈莙惊讶之余心里直骂萧二是个没把门的,自己相好写的书信也拿给好友‘参谋’,完全忘记了最初那封信上的诗词正是自己替慕容淳‘参谋’出来的。
她正是满脸尴尬地想要装个傻,不料还没打好腹稿就又听薛京墨开口道:
“那上头的诗词是你的意思。”
薛六语气笃定,直视着沈莙的双眼,一点没有含糊的意思,弄得沈莙艰难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索性也不挣扎了,皱着眉问道:
“你怎么就肯定是我的意思呢?”
薛京墨低头看着略显狼狈的沈莙,沉声说道:
“怀瑛拿到那封信之后急得不行,无可奈何之下才找的我,慕容小姐我是见过几次的,不能说了解,但至少敢确定这信是她的手笔。你放心,我并没有将这事告诉怀瑛,他能鼓起勇气选择自己喜欢的姑娘,我也替他高兴。”
说罢,细细地观察着沈莙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起自己当初看到那封书信时的震撼,一时间满腔的柔情都无处安放。
沈莙从侧门出来之后直接上了慕容家的马车,弄玉和月苋从琴君院子里出来之后便一直坐在马车里等着自家小姐回来。沈莙上车的时候慕容淳显然还在和萧二腻歪,弄玉问清楚情况之后也不再担心,接着转过头去和月苋说话。
沈莙坐在马车靠近侯府府门的那一侧,悄悄撑起了一边的帘幕,借着几缕明光打量着自己握在掌心里的一对红玛瑙石的流苏耳坠,不知不觉地想起了薛六将这东西塞到自己手上时说的话,
“这是上回聚灵庄里萧二撺掇着我挑的,家母不爱戴耳坠,我私下里觉得你很是适合这个颜色。”
她一时松愣着,等回过神来想要拒绝的时候薛京墨却已经走远了。
沈莙自打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没再动过谈情说爱的心思,可是薛六送她耳环,这其中的苗头沈莙还是看得出来的。照着这时候的规矩,薛京墨算是在和她变相表白,而收下了耳坠之后她的头上也多了一项‘私相授受’的罪名。姑娘家哪个没有点虚荣心,薛六生就惊鸿之貌,家世贵重,才学德行也是上佳,这样一个俊逸的青年公子对她动了心,说心里没有一点窃喜之意那是骗人的。
可是她却还不至于被这份喜悦冲昏了头脑,薛京墨的出身就连慕容淳,琴君又或是苏忆茹这些京中炙手可热的世家嫡女配他们家都是高攀,自己不过是个三品文官家中的庶女,无才无德名不见经传的,拿什么去和他这个天之骄子相提并论。要是为着他的这点表示就妄想天开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才是大大的可悲。别说是过不了他家世的那道坎,就算是她被接纳了也只可能是妾室。
哪怕是终身不嫁,沈莙也是绝不会作贱自己去做偏房的。
默默地将手里的那对耳坠胡乱塞进了自己的腰间,沈莙本就不怎么明媚的心情此时就更阴郁了。在这之前她还真没有为自己的婚事发过愁,如今被薛六这么一搅和,原本埋得深深的不安突然就被拽出来了。
等到慕容淳坐回马车上的时候沈莙已经努力将这事抛到脑后了,慕容淳的一脸甜蜜深深刺激了沈莙这颗孤独的小心脏,她大声地朝慕容淳哼了一下,默默地坐得远远的,弄得慕容淳摸不着头脑。
回到沈府之后沈莙回想起今天和琴君说过的话,一时间还有些伤感。琴君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因此沈莙唯一能做的只有关心关心她的身子,打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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