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光是假想便能逼疯他了。
她逃离之后,他一刻也不曾懈怠,便是要寻回她,那时的他已然疯魔,甚至想着折了她的羽翼,囚困她一辈子。
但当他寻到她时,她已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他才知,她早已身中剧毒,在他面前只是强撑着。
见她奄奄一息躺于床榻上,连睁眼也吃力,那时他真是疯魔了,再想不了太多,更无心深究她为何要背弃他,一心只想救活她。
此时他抱着一丝奢望猜想,她毁白首之约,并非是为风辞,而是自知时日无多,不想他悲伤痛苦。
那些曾经忽略了的,今世他未曾错过,似乎也才是真正懂她。
她就是这样的人,面上薄凉冷淡,却重情重义,对在意之人尤甚。
她可舍命救他,已表明他是她在意之人。
即使是他无理取闹,她仍能耐心哄他开怀……
是啊,他怎会忘了呢,她本心高气傲,最瞧不得别人甩脸色,但她一次次迁就忍让。
她只对他如此啊。
“阿挽,原来……”他心中狂喜,面上却笑不出来,期待又惊慌。
为何会慌呢?怕她口是心非。
慕挽歌不明所以,细细端详,“原来什么?”
这厮可是丝毫不遮掩,威武将军的脸面也可不要了,理直气壮承认他自个儿心眼儿小,见不得她与别的男子走得近。
这莫名的一句‘原来’似乎别有深意,她静静望着他,耐心极好。
她耐心本不好,皆是被他磨出来的,每回被他惹得气急抓狂,多次想甩手走人,到了最后仍旧是她不忍心。
甚至连她自个儿都要误以为对他情根深种了。
她何尝不明白时常被他牵着鼻子走,多半是因他心机城府深,算计了她的心。
洛辰脩兀自盯着她傻乐,一瞬不眨眼,似是怎么也瞧不够一般。
时不时便能瞧见他这副傻样儿,现下慕挽歌已波澜不惊,再在他脸颊揉捏一把,尽兴调戏一番。
他很配合,不闪不避,任她轻薄。
不多时,慕挽歌便失了兴致,他这样任她为所欲为,连个反抗的举动也无,顿感无趣。
“罢了,你既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你自个儿藏着回味便是。”
就着手撑在他胸前的姿势,欲支起身,却察觉腰被固住无法起身,她低眸看他,“还想如何,你也该适可而止,堂堂大将军,使性子时却如三岁孩童一般。”
洛辰脩眼眸微黯,眼底的固执一闪而逝,他翻了个身将她压住,两人位置颠倒过来,怕压到她,他一手撑在床板上,只是半身压住她。
“阿挽待我,耐心并无十分,最多只有三分,更是将我当三岁孩童来哄,我若不懂见好就收,你便冷脸离开,时至今日,你仍旧不懂我为何喜怒无常,与我在一起时,你的心思……”
“阿挽,你待我究竟有几分真意?”
积压在心底许久之言,在心里不知复述了多少回,此时此景,便是逼她坦诚的最佳时机。
她的心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慕挽歌闻言稍愣,问她待他有几分真意?
她未立即回应,洛辰脩越发心急,待要再问,却被她推开了。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洛辰脩躺在她身侧一动不动,慕挽歌偏头望去,他的样子有几分可怜,目光死死盯着她,黯然失望,更多的是。
慕挽歌轻叹一声,翻坐起身,在洛辰脩的注视下,她伸手探入衣领,取下了挂在脖子上藏于衣领内的帝王绿古玉璧精琢而成的平安扣。
显眼帝王绿平安扣在她掌心,极为惹眼,她凝视片刻,歪头看向仍旧臭着脸却有些好奇望着她的洛辰脩。
她微微一笑,复又趴回他身上,将平安扣挂到他脖子上,在他傻愣时,又轻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据说这枚平安扣是我父亲送与母亲的定情信物,我自出生时便戴着了,你要好好保管。”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洛辰脩下意识攥住搭在胸前的玉环,他甚至觉得不敢置信。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么……”
虽说是岳父大人赠与岳母大人的定情信物,但也算是慕家的传家宝了,此时阿挽将它赠与他,其寓意自然是定情。
终于,洛辰脩不再绷着脸了,咧嘴笑了,攥着平安扣的手松开了,一把勾住她肩,再次翻身将她压住,俯首与她鼻尖相触,近在咫尺,含笑望着她。
“阿挽,我心甚是欢喜……”
愉悦欢喜之情无需他说出来,慕挽歌也能感受得到,他亲昵轻蹭她的鼻尖,呼吸交缠,他与她离得这样近。
心下麻麻痒痒的,她笑出声来,双臂抬起环住他的脖颈,打趣道,“王爷您这样就满足了呀,比这好的玉多的是,你又不缺。”
洛辰脩愉悦低笑,胸膛随他的笑而颤动,声音低哑惑人,“可你送我的却只它,如此,它于我而言便是无价之宝。”
绵绵情话,他说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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