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仿若这些事他已全然释然,其实则不然,越是无所顾忌,便是有所顾忌。
他主动请缨来接公子敏,一部分乃是血缘至亲,况且虞姑姑从小待自己如子,自己怎么也不忍让他们母子分离,饱受相思之苦。二则,他希遇上明君而临照王那本崇尚武力,朝中尽是些武夫得势,将那些忠臣良将拒之门外,简直是愚不可及。
而公子敏恰恰相反,他聪明睿智,且胆识过人,身旁亦有燕世子这般大才辅佐,足以谋定大业。
“我初遇到你竟是红楼相公,你怎么知我会去那红楼,不偏不倚,去了红楼,还不寻花娘,却寻小倌?”齐敏后背汗涔涔的,虽知虞清远为自己的血亲,但他步步为营,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未曾有半分察觉,着实让人后怕。
虞清远狡黠一笑,双手无意间捻起一片竹叶,拨动上面细碎的绒毛。“这有何难?你可别小看了红楼虽聚集三教九流,为鱼龙混杂之所。但正是因为来的人多,便也就为消息的聚集之处,在红楼只要你悉心聆听,一切消息就不再话下了。你虽不好去这种烟柳之地,但蓝心公主就不一定。她天性活泼,又是你的主子,她的话你便不得不听。如此有了引线人我便打扮的同燕世子一般无二坐在秀楼等你,果不其然你随着龟奴而致。这一切便看着顺理成章,毫无纰漏。只是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兰陵内乱,让我未能向你表露身份。”
齐敏不可置信,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布置,看似平常之事,冥冥之中却早已被安排好。“你做这些便是为了接近我?临照王宫现如今局势如何?”十年不曾归国,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那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王朝,如今却恍然置身度外,成为一个局外人。想起来竟是说不出的可悲——
虞清远看出齐敏的怅然,缓声道:“这些年君上暴虐,时常到处征伐,弄得国库匮乏,老百姓们更是哀声哉道,民怨沸腾。君上整日同那些勇士出没,楚太后也不加以管束,整日安逸渡日。朝中大臣们敢怒不敢言,好多忠良之辈尽数跑到别的国家,任凭燕御史费劲口舌,也挽留不住。敏儿,是时候回去了!”虞清远偷偷打量着齐敏的神色,齐敏脸色苍白,这些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大哥会不堪的如此地步。
“这么说你是奉燕御史之令特意来寻我二人?”齐敏道。小时总觉得燕佩风整日虎视眈眈的盯着母亲便觉得浑身不舒服想将他杀死,现如今自已经承认,却小云俨然已是他的人,那种心思想起来不禁可笑。
不过燕御史若是知道自家宝贝儿子,守护自己,最终还失身与自己,不知会不会被气的吹胡子瞪眼。那番场景定然可笑——
虞清远道:“不错,即便是敏儿不想称王,也当回国让他们为你册封分疆,决不能再寄人篱下,卑躬屈膝,十年前我们没有势力,现如今不可同日而语。燕世子的父亲御史大夫仍率领文职,一呼百应,我父亲乃武职之首,邻国之人但凡听到我父亲的名号,无不吓得落荒而逃。”
正文 r72大漠客栈
齐敏坚定的点头,有些东西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定数,他是逃也逃脱不了。况且还有这么多人对自己给予厚望……
以及那房中正安稳入睡之人……
莲华畔
“湮大人,您是真的要走吗?冉不懂明明大局已定,现在整个兰陵都是冉的了,湮父难带不是一直祈盼着我会有这么一天吗?为何还要离我而去?而不是同我一起守护着大好河山?”雪冉赤着脚站在桥头,他重伤未愈,此时虚弱的扶着桥头,望着那身形伟岸,银发飞扬的人。
竹叶片片,在半空中飞旋,落地无声。
慕容湮额前发丝飞扬,眸中像是蓄着澄澈的湖水,碧波荡漾。“冉儿,你已经长大,兰陵交给你我全然放心,况且你不一直埋怨我只手遮天,迟迟不肯交权吗?那是你尚未成熟,一个国之君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此刻你已具备身为一个王者应有的能力,日后兰陵便托付你一人了!”慕容湮说的决然,依旧是背着雪冉,看不出什么神情。
雪冉握紧拳头,他早就幻想着能有一天能得到慕容湮亲口的称赞,可是他没有想到他此刻得到了称赞却是以所有人离开的代价。他的父王,湮大人甚至还有即将离去的燕云逸……
此刻他没有成为年轻王者的骄傲和自豪,心底升起一片苍凉之感甚至让他难受的喘不过气息来。
“好了,冉,到此为止吧,你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走下去,后会无期!”慕容湮的声音陡然变调,他银色的长发被一阵疾风吹散,露出他那张绝美的容颜,肌肤细腻如瓷,一身高贵的云袍,衬托的他仿若神邸般临世。
雪冉正欲上前搭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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