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做了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我刚找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坐定，副驾驶上一个中年人便转过头来冲我一笑，这人的右脸上有着一道很深的疤痕，一脸的络腮胡子也盖不住脸上的横肉，油光锃亮的大背头，一身看起来很贵的皮夹克，不用猜这个人定是昨晚的黄老爷；我恭敬的叫了一声黄总，黄老五哈哈大笑，甩给了我和一郎一人一包marlboro，问过了我们的姓名后也不多话，叫那个年轻人直接把车开去火车站。
我本以为这老狐狸会问我一些特别的问题，哪知这家伙竟如此随性，我也不便多话，规规矩矩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小胖的嘴到是闲不住，一个劲的调侃旁边老实巴交的柱子，柱子不善言语有时会反驳几句，但都被小胖犀利的顶了回去，搞得柱子脸红脖子粗，黄老五也不管，只是时而叫小胖说话声小点；我感觉他们的关系有点微妙，可自己又插不上话，为了找些话题我杵了杵小胖，问他为啥出来的时候要费那半天劲蹬自行车，直接开车过去岂不是更节省时间，小胖微微一楞，把手里的烟屁股塞进了车窗的缝隙中，笑呵呵的冲我挤眉弄眼道：
“小四同志你有疑惑是对的，我看你我年纪相仿还以为你小子江湖经验很足呢，不成想也是个愣头青嘛！哈哈…”
我脑门有些发烫，有种想把烟屁股塞进他嘴里的冲动，小胖见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也知是自己失语，干咳了几声告诉了我原因，在这京城中的古董街尤其是潘家园里，有着一些非常隐秘的“情报站”，一些古玩老板除了卖古玩，也会出卖一些小情报来赚些外快，情报站以前还只是卖卖洋人的情报，比如哪家光顾过的老外傻的可以，哪家宰了老外多少多少刀勒之类的小事；但到了后来这些小情报已经值不了什么价了，一些比较大的情报站便开始暗中出卖麦子的信息，以便可以捞到更大的油水，黄老五是北京城出了名的“麦子王”，他的车走到哪都会被认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出此下策。
我暗叹这一行的潜规则竟如此细致，真是步步惊心，脑子不够用的人还真干不得这买卖，正想着，副驾驶的黄老五突然转过头问起了我一件事：
“秦小四，你和柳漫妮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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