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清楚来这古镜店打工是否正确,只觉得一个劲工作不发工资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胖老板对我们倒是很和气,在店里不忙的时候也会放我和一郎的假,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很好,胖老板原名柳坤,在这边我们都叫他坤爷,据说是店老板柳漫妮的远方亲戚,具体有多亲我也不知道,但俗话说五百年前一家亲,坤爷和漫妮所表现出来的就如亲生父女关系一般,所以为了给坤爷面子我对老板娘的不满也不太好表现出来。
天长日久,总在店里帮忙也会看出其中的一些门道来,辟如对古物的鉴赏与识别,坤爷对这方面颇有研究,他自己也有一个小古董室,但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坤爷最大的乐趣就是一大早起来连洗漱都不弄就开始把玩这些古董,我时常怂恿坤爷收几个大件儿,其实心里就是想给自己开开眼长长见识,坤爷倒是看得很开,长篇大论的教育了我一番,说古董的价值就和关二爷一样,扛得起扛不起是一回事,安于现状为好,否则也只会担惊受怕;坤爷店里明着是卖古镜,暗地里却也卖些别的玩意儿,有时在午夜之后仍会有人登门拜访,这些人一般会在里屋交易,我呆的时间长了,尽管漫妮不让,坤爷有时也会叫我去里屋送茶倒水之类,他们交易的物品我也见识过,却也只是些蜡烛铲子之类的常见物品,有时铲子上面还粘着泥土,我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犯法的,不知为何要在半夜来交易,坤爷对我的疑惑从来都不会解答,只说让我做好本职的工作,他会向漫妮求情让我们早些离开,我当然也就不再过问。
这天半夜刚好下了一场大雨,空气格外的清新就是有些微冷,我和一郎便商量拿出牙缝里省出的钱去外面搓一顿,由于刚下过雨也没什么生意坤爷便也应许了,我和一郎兴致勃勃的跑到西广场的美食摊子去吃烤鸭,正宗的北京烤鸭肯定是吃不起,不过这摊子有炸鸭架子,美名曰烤鸭,虽然没有多少鸭肉,酥酥脆脆倒也是道下酒的好菜,最关键的是便宜;我在旁边酒家打了半斤散白,要了两只鸭架子,和一郎坐定喝酒取暖。
“四哥儿,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安定啊,虽然没钱赚,但坤爷对咱们很好,妮姐也没找过咱们麻烦,我觉得以后在这里安定下来不错…”一郎抿了一口酒小声说道。
这个问题一郎和我不止讨论过一次,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却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许古怪,明面上不说,他们暗地里的勾当我是真看不懂,于是我劝一郎别管这些,先把镜子钱还完再说,以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一郎点点头继续埋头啃他的鸭架子,我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心里有一点憋得慌,我踢一脚一郎问他道:
“你还记得从前坟吊山上四眼说的话吗?”
“记得,那瘪犊子话不多,我就记得几句…啥意思啊四哥儿?”
我点了根烟吸了几口,小声对一郎道:“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我怀疑咱晚上的客户应该跟那四眼一样,常年跟土腥子打交道,就像盗墓…”
“什?咳!”一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鸭架骨噎死,赶紧喝了口酒顺了顺;我和一郎现在对盗墓者有着很深的惧意,当然这些惧意都拜那四眼所赐,我们觉得真正的盗墓贼就是像四眼那样阴险狡诈,总是在关键时刻想置你于死地的贼人,我有时在想这些损阴德的人铁定是死后下地狱的,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也无时无刻的不在诅咒着四眼那个混蛋,我和一郎说既然咱们怀疑这些人,就和他们走的远一些,平时送送茶递递水什么的千万不要插话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一郎满口答应,我俩喝完酒,打包了剩下的鸭架子揣在怀里便开始往店里走。
刚进店里时发现坤爷并不在前台,我连怪坤爷不小心,万一再有贼人打坏了八百块的镜子怎么办,尽管我早已经开始怀疑我们打坏的镜子到底值不值八百;就在这时,突然从里屋传出了一阵吵闹声,我以为进了贼,赶紧和一郎抄起了家伙,小心翼翼的向里屋靠去,里屋房间与走廊只是用一块竹帘相隔,我偷偷撩起竹帘向屋子里望去,有两只身影背对着我,其中一个貌似是大老板,端坐在沙发上,大背头向后梳着,他身旁站着一个小个子,从背影看是个胖子,我想八成是这老板的保镖;这两人的对面就是漫妮和坤爷,漫妮的样子有些激动,看来他们是在争论什么。
“黄总,收麦子这种事你也找我们做,如果连这些琐事都要我和坤叔出面,我看你总吹嘘的那几条狗干脆丢掉算了!”漫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躁,尽管她经常这样。
“你这妮子讲话好不得理儿,你们之前有难我黄某人也是鼎力相助,今儿这事是我实在找不到人手,才想到坤叔这块老姜,若有其他权宜之计我黄某怎会这么简单就叫你们还了人情?呵呵…”虽然只看得到后背,但这老板给我的印象就像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面的老财主一样,声音简直奸的不能再奸。
“你还有脸提之前!你之前…”
“漫妮,别说话!”
坤爷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漫妮的争辩,我从没见过坤爷生气,他的这声吼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真能镇得人心颤颤,我从前听过村里老一辈人讲过运气炼气一事,传言有真本事的人用气力吼一声就能把人震的七窍流血,坤爷能不能震死人我不知道,不过看他这样子八成也是一练家子;坤爷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依然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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