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和司礼官安排着婚宴当天的大小事务,心里正烦着,听到这话不由火冒三丈,恼怒道:“再送一套凤冠霞帔过去,她要是再不老实,就把她的手绑起来!”仆妇们领命而去。
驿馆中,负责看守溪月的仆妇看到溪月仍在发脾气扔东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上前劝她,又怕给长公主知道了会怪罪她们没有看好溪月。
一名年纪较长的仆妇走进来向其中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年纪较长的仆妇走上前向溪月道:“少夫人,长公主吩咐奴婢看好您,决不能让婚礼出纰漏。奴婢只好得罪了。”她手里拿着一捆麻绳,妩儿看了刚要上前拦着,却被齐王府的另两位仆妇拽到一边,不许她上前。
“不要为难我的婢女,我让你们绑就是了。”溪月冷冷的说了一句。她伸出手腕去,那仆妇拿麻绳在她手腕上结结实实的绑了几道。妩儿见状,心中十分不忍,眼泪含在眼里,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宇文长风自那天出城迎接皇后凤驾到行宫之后,两天没有见到溪月,心里有点挂念她。有一次是被长公主派去驿馆的仆妇给拦了,还有一次是刚走到府门口,就被金管家叫去看各府的礼单。好在婚期近在眼前,他也就不再往驿馆去。
婚礼前一天,宇文啸风和宇文逸风兄弟俩结伴来看他。“呵,前厅忙得跟什么似的,你倒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新郎倌,你可够闲的。”宇文逸风笑谑一句。
宇文长风搁下笔,抬头看着他,笑道:“那你怎么不去帮忙呀。”宇文逸风笑着坐下,道:“我才不喜欢凑那个热闹。我跟大哥说,你明天就要当官了,兄弟们一道过来看你在忙些什么。”宇文长风忍不住“哧”的一笑。
宇文啸风也坐下,向二弟宇文长风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紧张,没着没落的。”“没有,已经忙了那么多天,此时反而平静了。”婢女们端上茶,宇文长风向边上让了让,和大哥三弟坐在一处。
“这是什么呀?怎么裂成两半?”宇文啸风指着案几上的一方砚台,问宇文长风。这砚台正是那时溪月所赠,他一直摆在案几上,此时看到,心情自然与往日不同,笑道:“这砚台有些来历。”“什么来历?难道是二嫂送给你的?看你这么郑重的摆在书房里,多半是佳人所赠。”宇文逸风看了一眼,随口道。
逸风这家伙,真可以去算命,经常一语中的,宇文长风哈哈一笑。宇文逸风见他没有否认,向大哥宇文啸风眨了眨眼睛。
宇文啸风嘿嘿一笑,道:“为你这婚事,咱们府里可是大张旗鼓的广邀宾客,当年长沙王娶二妹,还没这么大场面呢。”宇文啸风一向豁达,虽是长子,但从来不计较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不如嫡子宇文长风。也可以说,他聪明的很,懂得避开这些厉害关系。
宇文长风只是淡淡一笑,宇文逸风却迫不及待的插话道:“可惜二姐怀有身孕在家里待产,不能来参加你的婚宴,否则咱们一家可以团聚。自从她跟着长沙王去了冀州,好些年没见她了,真有点想她。”提起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宇文乐风,宇文逸风不禁有些感叹。
“二家姐不能回来,确实是个遗憾。”宇文长风也叹了一声。这府里规矩大,对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必以家姐相称,以示区别。因此宇文长风称呼皇后为大姐,称呼颖夫人的女儿宇文乐风为二家姐。
三人正有些沉默,宇文逸风忽然想起一件事,向两个哥哥道:“今天早上郗子祈代表郗家来送礼,说他父亲明日必到。我还真没想到郗昶能来。”
郗子祈是太傅郗昶的次子,一向和宇文逸风交厚,和宇文家的其他两位公子也很熟。芷烟和凤藻都是郗子祈的妹妹,那时两家有意联姻的事,彼此都知晓。因此听宇文逸风提起,宇文啸风不禁瞥了他一眼,宇文逸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装作没看见。
宇文长风低头微一思忖,淡然道:“他日我必要亲自登门向恩师谢罪,辜负了他的盛情美意。”宇文逸风却不屑:“谢什么罪?你又没罪!难道说你做了他的弟子,就成了他家的半个儿子?没有道理嘛。”宇文长风笑着推搡了弟弟一下。
宇文啸风正笑着,婢女瑞雪自屋外走进来,向他拜了一拜,道:“大公子,少夫人差人来请您回去。”宇文啸风听了这话,只得起身告辞。见两个弟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自我解嘲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哪能和你们一样。二弟三弟,愚兄先走一步。明天要忙一天,你们也该早点歇了。”
他走后,宇文逸风撇撇嘴道:“大哥当定了老婆奴,你不要学他。”宇文长风微微一笑,想起溪月,心里忽然一阵激动。“得了得了,明天就娶了,现在不要想她了。”宇文逸风拍了下案几。
“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她。”宇文长风支颐望着宇文逸风,饶有兴趣的问。宇文逸风哼了一声,道:“自你那时从洛阳回来后,经常是这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若不是想起她,你又怎会笑得这么奇怪。”
“我笑得很奇怪?”宇文长风诧异的问。宇文逸风故作神秘,点点头,道:“很奇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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