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里是真的干燥,感觉空气中连一点水星子都没有,喉咙里干的厉害,嘴唇上都虚虚起了皮。
屋里没烧水壶,木代去客厅里找,也真是背运,饮水机里只接出半杯,一口就没了。
也真是邪门了,烧水壶都没有?木代急急冲到罗韧门口,想敲门又忍住了。
大半夜的,都在睡觉呢。
但是不敲门,就这么忍着吗?
正进退两难,门忽然开了。
***
烧水壶接上电,发出熟悉的焖水声,木代终于安心,裹着外衣坐在沙发上等水开,顺便打量着罗韧的房间,目光很快被一面墙吸引过去。
像是电影里见过的张贴案例的墙面,也有上次在古城小面馆,罗韧用便利贴给她贴出的那张表,不过原先打问号的地方已经换成了““张光华”,有一条折线从张光华的名字处前引,尽头处写了三个字。
函谷关。
函谷关三个字用红笔圈了又圈,打了个问号,显然还是猜测。而另一头,罗文淼的名字那里也向后引了条折线,尽头处写着“聘婷”。
同样打问号,但不知为什么,看的木代有点心酸。
罗韧拿了杯子过来,里头放了些莲子心:“这里的确比南方干很多,很多第一次来的人都不适应。”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郑伯说了聘婷的事之后,我特别留心,有时候整晚不睡,但是……”
他眉头皱起:“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上……”
说话间,目光落到那面墙上。
如果真如之前设想的,是一种“病毒”,聘婷真的会是又一个携带者吗?她的所谓异样是发作初期的表现吗?这种病毒又是如何在个体间实现传播的?
转头时,看到木代正不安地舔着嘴唇。
罗韧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打的她一愣神:“别舔了,越舔越干。”
水烧好了,腾腾的热气,想喝又不敢,这一口下去,得烫掉一层皮吧,木代索性把脸俯到杯口上面,蒸汽一蒸,倒也舒服多了。
罗韧看着木代,又好气又好笑:“你没带唇膏吗?”
唇膏?平时倒也用的,但没那么必须,出门时也没在意。
罗韧从行李包里翻出自己用的递给她:“南方山温水软的,你也太掉以轻心了,这里不管男女,人手一支的。”
木代伸手去接,刚触到管身,罗韧又缩回去了。
他把唇膏旋出一段,拿过桌上搁着的直刃刀,把自己用过的那一头削掉,才又重新递给她。
真是够细心的,木代怔了一下:“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
罗韧看她:“真不介意?”
木代心虚地耳根都红了。
真不介意?想想还是挺介意的。
木代低着头,旋出了唇膏往嘴唇上抹,抹着抹着,忽然浑身一震,抬头看罗韧。
罗韧脸色凝重,伸出手指在嘴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看来,他也听到了。
***
不止是罗韧,郑伯、一万三、还有李坦,都出来了。
这可不是郑伯形容的那种“幽幽的、细丝样”的歌声,这就是在唱歌,声音清亮,夜晚听来分外明晰。
几个人走廊里遇见,罗韧对着郑伯使了个眼色,郑伯心领神会:无关人等,就不要搀和了吧。
他转身给李坦和一万三解释:“聘婷她……这里,不太正常,不好意思,吵着你们睡觉了,包涵、包涵。”
语意里软中带硬,有常识的人都听得明白:哪个主人家,会随便让外人看到自己家人发病的样子?
李坦原本就不大关心,释然之后转身回房,一万三也只好退了回去,心里惋惜极了:怪不得门做的像栏杆一样,那么一个美女,居然是疯子吗?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罗韧引着木代靠近。
聘婷真的在跳舞,边唱边舞,动作的确大开大合,没有哪个文静灵秀的女子会这么跳舞吧?
有了《弹歌》做事件背景,木代看得相当明白:对,这就是上古时候的那种舞,不讲究姿势曼妙,随兴随地而舞。
聘婷的歌舞持续了约莫两三分钟,再然后,忽然停下,又恢复了那种沉默的眼帘低垂的模样,安安静静的上床,盖上被子,顺手拧灭了床头的台灯。
满室寂然,床上的被窝隆起一块,好久都没有动静。
木代看的时候没觉得,直到此刻,才感觉,像是有恐怖的余味,自这间屋里,四下蔓延着散开,不觉打了个寒噤,两条胳膊上都泛起细小的颤栗。
郑伯叹息着对她摇了摇头,好像在说:看到了吧,就是这样。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房。
罗韧站在栅栏前,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聘婷,垂下的手慢慢攥起。
如果这真的是“病毒”,聘婷的症状,是不是逐步在加重?当初叔叔罗文淼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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