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大奎说,回去后他就到了阿亮家,阿亮父亲长年在外做工,只有身体不好的母亲一人在家,家庭状况有些糟糕。
见同学来找儿子,阿亮母亲告诉他,阿亮半年前已死了,精神病院的医生也没跟她说具体死因,尸体在家里摆了两天,等阿亮父亲回来,就草草葬了。
大奎心里一阵唏嘘,多年好友就这样天人永隔了,最后表示想去坟上祭拜一下,征得阿亮母亲同意,大奎到外面买了点香纸,两人就出发了。
山路崎岖,大奎和阿亮母亲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一座长满稀疏树木的小山,在阿亮母亲带领下,大奎终于看到了一座刻有阿亮名字的墓碑。
坟墓不大,很普通的那种,本来祭拜完后,事情就到此结束,可大奎起身时无意间发现,坟墓后头的泥土显得比较新鲜,和前面不太一样。
他绕过去一看,大吃一惊,坟墓后头不知被谁挖了个洞,装有阿亮尸体的棺材被拖到了洞口,棺材的一角已经打开,可清楚看到里面空无一物。
以阿亮的家庭,根本不值得有人盗他的墓啊,大奎突然想起那晚的人偶,心里顿时起了毛,他将这个挖洞告诉了阿亮母亲,那位淳朴老实的农妇见此情形,更为伤心,当场痛哭失声。
大奎至始至终没跟阿亮母亲说起人偶的事情,下山后,他逃也似得离开了那里,然后给我打了电话。
听着大奎低沉的声音,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害怕,但我这边的事都忙不过来,只得安慰了他几句,就匆匆挂掉了。
几天后,我来到了古丈县,这是个少数民族聚居地,不过除了几个身着苗族服饰的路人外,这里与其他小县城没什么分别。
整个县城就一条主要街道,从南贯通到北,可我来回走了两圈,都没看到刘家饭铺的牌子,正当我准备到那些小巷小弄转一下,突然发现路边有名给人送货的快递小哥。
我眼前一亮,当即向他打听,不出所料,快递小哥指了指城北方向,说刘家饭铺在城郊,只是位置有点偏僻。
谢过快递小哥,我直奔城北,古丈县山多林密,一到城郊就是山路,我一气走了十多里,才看见路边地上插着一块指引牌,写着刘家饭铺,上面还画了一道箭头。
我顺着指示,拐进一条岔路小道,走了不到半里路,果然看到坐落在宽大的池塘边上的饭馆,像是农家乐。
整个饭馆不大,里面装饰也比较简陋,一边一张八仙桌,饭馆靠里一点是一张油腻腻的柜台,后面摆满装酒的玻璃瓶,一名中年妇女正低头在柜台上记账。
“刘家饭铺?”我上前问道。
“吃饭,还是住宿?”妇女头也没抬。
“吃饭早了点,我找人。”我寻思着终于到地了。
也许是第一次见有人到饭馆里找人,妇女惊讶的抬起了头问道,“你找谁?”
“这里的老板,张天奇,张老板。”我将外公系的牛皮纸袋放在八仙桌上。
“这里没有张老板,只有老板娘,刘翠花。”妇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头顶上刘家饭铺几个字。
怎么可能,我有点懵了,外公在纸袋上留的地址明明是这里啊,难道古丈县还有另外一家刘家饭铺。
“花灵,花灵,这小子死哪去了。”老板娘说完不再理我,转头朝里头大喊着。
“来了,来了。”房屋后面匆匆走出一个年轻人。此人身材修长,容貌清秀,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似乎长期营养不良,显露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店里的盐不多了,城里万老板今天没空送货,你跑一趟万记杂货铺。”见到年轻人出来,老板娘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才半个多月就没盐了,这些天客人也没那么多啊。”年轻人朝柜台里看了看,嘟囔了一声,准备出去。
“咦,有客人,吃饭?”年轻人经过我身边,看到桌上纸袋时疑惑问道。
“找人的,你做你的事去。”老板娘连声催促。
“好勒。”年轻人答应一声,走到屋外还回头望了我一眼。
既然刘家饭铺没有张天奇这个人,我只得收起纸袋。准备回县城再打听一下,
来到指示牌的岔路口时,先前叫花灵的那名年轻人正蹲在一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看了看他,正准备继续赶路,年轻人后头开口了,“你找的人,兴许我知道。”
“张天奇,你认识吗?”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跟我来。”年轻人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站起身往前走。
我一头雾水,想了下决定还是跟他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远离县城的方向走着,大概四五里路后,年轻人折向一条小道,小道通往一座山峰,沿路杂草丛生。
又走了一段,山路渐渐陡峭起来,四周荒凉偏僻,我不禁心中生疑,这小子不会想打劫我吧,先前大路上不好下手,才带我到这山里?
我马上又否定了这想法,他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我看着担心,如果他真有这想法,我会让他明白世上有些事是绝对不可为的,否则白可惜了我体校四年的锻炼。
心里正想着,转过山角,见到一个秀丽山坳,青松翠竹边绕着一排竹房,一位老人身着普通布衣,正悠闲的打扫庭院。
难不成还想组团打劫我,我立时加强警惕,加快步伐跟上年轻人,准备情况一有不对,先将他撂倒再说。
“师父,有人找你。”年轻人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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