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久后,霜桃面颊绯红,气若游丝的在书案上蜷缩着。她双眸惺忪的扯了扯商嘉年的袍襟,羸弱无比的央求道:“侯爷……奴家愿意每日每夜的伺候侯爷,求侯爷给奴家个留于府上的名份。”
她想的是,即便眼下取代不了官凝青,也可以如她当年那样,先作个妾从侯府里安定下来,日后再从长计议。
商嘉年倨傲的抬着下巴,自顾自的系着领褖处的盘扣,整个人似是刚经一顿饱食,正精神抖擞。他听闻案上女子的柔靡之音,侧转过头拍了拍她的脸蛋儿,手掌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宠溺:“好。”
女子眼中光华闪现,欣慰的舔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嘴唇。商嘉年将手指划到她的唇上,沿着上下唇瓣儿游走一圈儿,缓缓吐出一句话:“待你也有了身孕,本侯就纳你作个妾。”
说罢,他便迈着阔步出了屋,独留她一人凄凄惶惶的缩在书案上。屋门开阖之间,一股冷风窜进,她满头的水渍,顿时打了个寒颤!
情在浓时,他曾将她的脸按进笔洗里……
她费劲心思的取悦于他,他却总在餍足之后,泼她一头冷水!待有身孕后?呵呵,他明知以她的身子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又能如何,如今别无退路,呆在平阳侯府至少还能保得小命。
她缓缓撑起些身子,将湿漉漉的发丝挽至耳后,定定的望着对面那张黑檀木漆金的宽敞拔步床,一抹淡笑流于眉眼与唇角间。
她心下盘算:只要官凝青不复宠,楚妤不真喝下那凉药,她便是商嘉年床榻上唯一的女人!待他日后明白过来这一点,自然是不舍得再这般待她……
她一点点拾起地上的衣裳重新穿到身上,之后拖着疲惫到极致的身子往屋外走去。侯爷的屋子,没有他的召唤,是不许她擅自留宿于此的。
她如今所住的居所,还只是个奴婢房。
***
商嘉年来书房想要找些东西,商元逸却急慌慌的闯了进来!门儿都没来及叩。
“侯爷!侯爷!出事了!”
商嘉年放下手里的书册,眉头微蹙:“出何事了?”
“侯爷!国公府方才送来个匣子!”
“噢?难不成是昨夜陆九卿瞎闹一番,没找着什么证据,今日便想着送礼赔罪?”
商元逸不自觉的撇撇嘴,侯爷这想的也太乐观了吧!若真是这样,他又何需急成这样!
“侯爷,这‘礼’……”有些恐怖啊!
商嘉年见他这般罗嗦更是奇了,猛得一下站起身来,一拍书案急道:“到底是何物!”
“是……是一条手臂!”
第28章
“你说什么!”商嘉年眼中怒火弥现, 不用问也知那手臂定是示威来的。
他镇定了下,急急询道:“可看出那手臂是何人的?”
商元逸用力咽了咽, 脸上畏怯之意毕现,他照实禀道:“侯爷,从那半截衣袖来看,正是早上带霜桃姑娘去侯府老宅的护卫之一!”
商嘉年的脸登时罩上了一层阴云!他只觉得牙根发麻,牙齿不禁咬得咯咯作响。一双空拳紧紧的攥着, 似是这一拳头不打出去, 手指骨节便会麻痒难耐!
他眼中迸射出无法遏制的怒火, 扭曲的嘴唇微启,那愤怒的话语从咬得紧紧的牙缝中挤出:“马上派人去老宅的柴房看看!”想来,人是早被劫走了。
***
半个时辰前, 国公府后院儿的私牢中。
皮鞭‘唰唰’的抽打声, 伴着男人嘶哑的痛吼,将整个牢房布上一层阴森可怖的氛围。
绑在受刑架上的正是今日从侯府老宅带回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护卫, 他两只胳膊被高高吊在左右两侧,头则低低的垂着, 整个人呈‘丫’字型。
他面前丈余外坐着的, 是凉国公世子陆九卿。
陆九卿坐椅两侧各站着一名丫鬟,二人手中拉着一幅长长的薄纱, 将世子与面前的受刑犯隔离开来。一来是怕有污秽之物溅至世子身子, 二来是怕那些不好闻的气味蔓延过来。
这处私牢其实并不常启用,建在府内多半是作震慑之用。因着凉国公身系要务,府里难防会有下人吃里爬外, 做些卖主求荣的通外之事,才特意设置了此处。
陆九卿并不喜施刑于旁人,只是这次与往常下人间的那些小过错不同。今日这三人若只是因听上面的命令行事,他也不至对个下人大开杀戒。可偏偏他们不是。
又是几鞭子抽打在那人身上,那人终是承受不住了,哀求道:“世子爷,小的招!小的招!”
“停。”随着陆九卿的这个字说出,行刑的人立马收住了鞭子,退到一旁。
“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冰冷的似是能将人心冻结。
那人嘴硬了半天未能逃脱酷刑,如今也明白再不说出点儿什么来是难逃一死了!便只得老实交待道:“世子爷,小的几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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