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跑,配合律所的同事做涉诉法律文书和数据,好几次十点多我从办公室出来,见到邹司机在大厅看报纸。
来来回回见了邹瑞几次,我跟斯成的这位私人司机也算混了个脸熟,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士,国字脸,皮肤有点深色,常年跟在斯成身后,同样穿正式的西装,替他拎包,开门,神色郑重严肃,是非常稳重可靠的人。
我笑笑打了声招呼说:“这么晚还没下班?”
邹司机说:“斯总还在上面跟国外的分部开会呢。”
我隐约听说银山这阵子也有个大的并购案在谈,还似乎跟斯定文牵扯点什么关系,上面人人风声鹤唳。
邹司机站起来说:“李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
邹司机说:“你不要客气,斯总交待的。”
我客气地回绝了:“我打车很方便的。”
奋战了将近两个礼拜,我们的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一切都已谈妥,只差转让方的一个签字。
最后自然要在酒桌上谈。
我们项目组的领导是运营部的林副总,他基本不干预我们的具体执行情况,但最后这一关,还是得他出马。
周五晚上在银山集团固定合作的五星酒店定了包厢,林总带了我们这边的同事,连同委托合作方,一个錵荣矿主的女经理,招待转让方的几位经理和客户。
这段时间我在外面陪客户吃饭应酬也多了,来来去去练出了点儿入门级的本领,我拎着包走进酒店的时候,看着我们周围几个同事,各个眼里都闪着狼一般的光,看来今晚是必须德把这几个对方的兄弟放倒,签个字然后回家睡觉了。
酒店金碧辉煌,旋转扶梯铺着昂贵的地毯,水晶吊灯在头顶闪烁。
十楼的娱乐包厢宽阔无比,窗帘外是随江河,晚上江边霓虹点亮,长长的河面闪着光。
没人顾及欣赏这等美景,酒桌上已经酒热耳酣,谈生意时候清一色都是男人,除了那位年近四十的女经理,蔡律师带着我,我是银山代表方里唯一的女的。
席间有个坐在我身旁的马经理异常豪爽,拉着我天南海北地神侃,酒桌上气氛热烈,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后,光是30年份的茅台就喝光了三瓶。
马经理说话大声得震耳:“李律师这么年轻漂亮又能干,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来,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他一仰头把一杯喝光了。
大家热烈鼓掌,我只好也跟着举杯:“多谢马总的关照!”
大家又继续热烈地鼓掌。
林副总趁着他高兴之际,提议说:“马总,你看,这协议没问题的话,我们什么时候签约?”
马经理的一个下属趁机大声地起哄:“来来来,美女律师跟我们马总喝了一这瓶,我们就签字!”
他将一个瓶子砰地一声拍在了桌面上。
我瞪大眼瞧着桌面那个金色瓶子里明晃晃的白酒。
林副总出面推辞了一下:“李律师是一个女孩子……”
对方不高兴地嚷嚷:“怎么,我们千里迢迢来合作,我们马总是特别欣赏李律师的,不知道李律师给不给我们马总这个荣幸?”
他往马经理的喝水的玻璃杯倒了一杯,又往我手边一个喝果汁的玻璃杯里倒了一杯,那瓶酒已经去了大半。
马经理说:“对,喝到尽兴了马上签!我说话算话!”
我脸上带着笑,心里已经要骂娘。
林副总低声跟我说:“今晚顺利签下来,我向上面申请搞定你们的旅游福利。”
我身边的男同事顿时刷地看过来。
我们组内的梁港立刻说:“葭豫,你先陪马总喝几杯,马总自然是怜香惜玉的,要是不够痛快,我们顶上,一定包马总满意尽兴!”
我心里暗自叫苦,看来是要慷慨就义了。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沉静低哑的一道声音:“等会。”
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威严,我们一桌人都回头望,林副总立刻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叫道:“斯总!”
包厢的门口站着几个男人,都穿着衬衣,没穿外套,领带有点松,看样子也是在应酬,斯成被拥簇在中间。
林副总快步走到门口,将一行人引了进来,林副总向客人尊敬而客气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银山集团的行政执行总裁,斯成先生。”
马经理一个大步趋前,躬身恭敬地握手:“斯总!幸会!幸会啊。”
林副总又说:“这位是银山集团首席财务运营官,姚泽理先生。”
“幸会!”
“这位是董事局秘书长,吴俊夫先生。”
银山集团的一整个江山的帝王和股肱都齐聚在此地,我都觉得屋子里仿佛一下重了千钧。
马经理激动得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斯成眼底有些许的血丝,客气地说:“我刚好在楼上有个应酬,过来看一下。”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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