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才娓娓道来,听得朱达心驰神往,皇帝亲征,还亲自临阵接战,打的蒙古可汗病死,打的蒙古部落四分五裂,打的对方十几年不敢犯边,这是何等的功勋伟业,真不知道那应州之战是怎样的大战,他脑海里禁不住浮现起那些影视甚至游戏中的宏大战争场面。
虽说听得热血沸腾,可朱达也觉得奇怪,他知道当年历史学得不用心,可那些大战役史书上都介绍的很详细,加上少年本能对军事战争的爱好,这些记得很清楚,什么长平之战,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和淝水之战什么的,这大明他也记得什么三大征什么松山之类的,可这应州之战为何没有听说。
难道并没有自己畅想的这么宏大,这么意义非凡,想到这里朱达倒是释然,当时认为的大事放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听来往于草原的客商们说,草原上又出了英杰人物,大同北边的右三万户出了个豪杰俺答,东征西讨从无败绩,占据水草丰美之地,兼并大小部落,这俺答征伐各处,投奔的不必说,其他的自然被逼得越来越靠外,少不得又要来大明边墙外,开始存着几分畏惧,试探之后发现边军荒废,不值得在意,一次次的胆子越来越大......”
虽然郑家集距离大同边墙还很远,可这边是道路交汇之地,从边地来到的商队甚至从草原上来的蒙古人都常见,消息自然灵通。
朱达想了半天“俺答”这个名字,发现没有任何的印象,但他也不好说不记得的就不是什么要紧人物,毕竟“嘉靖”他知道的也极少,除了这些之外,他是明白秦川所讲述的道理,草原上的战乱,层层压力的传导,终于影响到了大同边境,让烽烟燃起。
秦秀才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挂着冷笑,语气也全是讥刺:“这一太平下来,立刻就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过十几年,就好像以后百年千年再无战事一般,亏的是鞑子现在胆小,还能蒙混。”
四口人吃饭,秦琴吃得最慢,等女孩吃完之后,早饭就是结束,秦秀才留意到朱达专心致志的倾听,笑着说了句“练武要紧,想听这个机会多的是。”
朱达要帮着收拾碗筷,和那天早起帮着干活一样,被秦秀才沉下脸训了几句,只得和周青云一起出了屋子。
这边刚把练武的家什收拾好,袁标就进了院子,朱达以为还是去隔壁的院子练武,却看着老人向外走去,他们正诧异,袁标回头吆喝说道:“傻愣着作甚,快跟上,盐栈那是存货的地方,在那边长久练武不是笑话吗?记得把你们那张弓带上!”
既然要去外面,少不得又回去收拾了些东西,本以为要带干粮,仆役却说中午会送饭过去。
朱达刚出门就停下,转头看向院内,倒是没有看到秦家父女,出去练武这等小事犯不上送别,朱达回头不是为了这个,他在担心秦家的安全。
尽管谁都没有说破,尽管义父义子的关系并不是假作,可朱达心里明白,秦秀才收自己做义子,并让他和周青云住进家中,应当是有安全和护卫的考虑,虽说他们俩才十二岁,可他们懂得武艺,还杀过人,就这么走了......
“小子,你们俩的本事没什么用,想要能被指望上就下力气苦练,越早一天练出来越早一天能帮上忙。”袁标调侃说道,他倒是一眼能看出来朱达心中所想。
被说中心事,朱达笑着挠挠头,和周青云一起跟着袁标出发,本以为校场在围子里面,没曾想却是向外走去,一直出了关门。
以朱达当年和如今的经验,袁标这种形貌特异的人物走在街上,总会引起人们好奇的眼神,甚至有胆大无知的孩童过来取笑辱骂,虽说老人并不怕这个,可真要折腾起来总归让人不舒服。
郑家集这等太平繁华地方,天气晴好的时候,街上跑跳玩闹的孩童很是不少,虽说看着比白堡村那边脸色红润些,穿着整齐些,可那顽劣模样却丝毫不差,甚至还有过之,毕竟这边开放繁华,孩子们见识多了,也就少了些拘束和畏惧。
朱达快走了两步,准备从袁标身后追到身边,提防孩童们的无知玩闹,免得老人发怒尴尬,真要动手伤到人,恐怕也有麻烦。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孩童们看到袁标之后都急忙闪躲,这种躲避并不是因为看到脸上疤痕后的害怕,而是一种习惯,朱达还看到有两三岁的孩子懵懂,正盯着袁标的脸好奇打量,被家长连忙抱走,走过那段街道的时候朱达终于明白过来,并不是孩子们害怕,而是郑家集的家长们恐惧,估计他们告诉子女袁标是类似于虎狼的存在,见到一定要躲避。
到这个时候,朱达反倒是好奇了,袁标到底为什么让别人如此恐惧,这里面一定会有故事......
在郑家集土围的西门外,并没有东门那边商铺和窝棚林立,行人商队和闲人云集的热闹嘈杂,反而显得清静,这边是几处规模不小的大院,院墙都是土围子,里面是砖木结构的房舍,比起郑家集围子内的建筑,已经简朴到粗糙的地步,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很空旷,院子的面积差不多有盐栈院子的几十倍大小,土地平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边的房舍大门紧闭。
看了这边的环境后,朱达倒是有个想法,这边的大宅院规制和郑家集本身差不多,这里其实就是个小土围子。
这里的大门与其说是门,倒不如说两道栅栏,也没有人看守,推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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