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小舅,被司马夫人扣了去。我们打人,却不曾伤了性命。”
俊秀郎君仍旧,不紧不慢道:“这个我却不知,我只知道司马生了好一场气,要为小妾的阿兄做主呢。”
何栖在车内听得分明,原先提着的心重又落了回去。此人并非要寻他们的不是,而是要来卖好。
果然,沈拓醒过味,喜道:“不敢问郎君是哪家贵子,只谢郎君正义施以援手。”
俊秀郎君摆摆手,又笑问:“两位欲如何谢我?”
沈拓与施翎道:“郎君只管开口道来。”
俊秀郎君看着施翎,道:“我昨日问你可愿来我家中当个门客,今日依旧如此问你。这位好汉,可有兴趣另博一份前程。”
施翎想了想,仍旧摇头,深揖一礼:“施翎何幸蒙郎君看重,只我却仍要辞谢郎君的好意。我是飘零之人,无根浮萍,家中父母早逝,兄嫂寡情。我打杀了人发配他乡,只当天高地远也是孑然一身,在此地,在他处,并无什么不同。不曾想,我遇着了哥哥嫂嫂,视我骨肉,念我饥寒,施翎生平才知家的滋味。”施翎心间涌上酸意,道,“我生了贪念,不舍离去。”
沈拓与何栖等人听得伤怀,凭栏的俊秀郎君沉默片刻,伸个懒腰,挥手道:“罢罢,你不识好歹,莫非我还强求于你。”他一露倦意,便有梳着乌蛮发髻,头插银梳的妓子将他扶了进去。
沈拓暗松一口气,他们不知这位郎君身份,起了争执,怕又是一场事端。
曹英执鞭上前道,也是受惊不小:“宜州真他娘与我们不相宜,连生是非。”
施翎道:“倒是受我连累。”
沈拓笑道:“与你有何相干,咱们家去。”
一路缓归,一色风景与来时却是两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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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士兵见了沈拓一行,笑道:“都头竟是归转了?过得好节。”
沈拓随手扔给他一包糕点,道:“明日还要应差呢,宜州热闹,只是路远水长累得慌。”
守城的士兵接了糕点,喜得眉开眼笑,道:“都头大方客气。”又低声道,“都头家中常有人来找呢。”
沈拓还不曾想到是齐氏,还在想门亲眷上门走了空,等见守城兵士一副不好多言的模样,立马转过味来:怎又来生事。
何栖见他不过与兵士说了几句话,脸色倏变。不由问道:“大郎,家中可有事?”
沈拓没好气道:“阿娘不知为着何事,找来家中。”
何栖轻蹙柳眉,道:“许有要紧的事,你休要高声失了礼数。”
学拓点头道:“阿圆不必忧心,我心中有数。”
几日不曾在家中,门窗紧闭,积了一屋的潮味。何栖看着院中隐有春意的树木花草,又惊又喜,道:“生得好多嫩枝新叶。”
阿娣通了窗户,又掸了何秀才的床铺,何栖扶了他道:“旅途劳累,阿爹快去歇歇。”
何秀才到底上了年纪,自感支撑不住,不在那边要强,笑道:“可见是老了,腰都硬直了。”
何栖嗔道:“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不得自由,青壮也吃不消。”又抱了一床被子,道这,“几日不曾住人,又下过雨,都是潮霉的味,关窗令人气闷,开窗又遇春寒。阿爹多加一床被子,隔好屏风。”
何秀才也生怕受寒,令女儿女婿担忧,嘴里嫌何栖啰嗦,行动上却并不推辞。
曹英送了何秀才,吃了盏茶,便要告辞归家。何栖忙唤住他:“表伯稍住! ”命阿娣拿将在宜州买的几包酥酪与一小篮的柿饼交给曹英,“难得出远门,来去又急,实不知宜州的可买之物。姑祖母与姑祖父爱吃甜烂之物,劳表伯带了去。”
曹英搓搓手,红着脸道:“弟妹体贴,却衬得我蠢笨。”
何栖一愣,笑道:“表伯又不曾分家,人情往来不须表伯操心,疏忽了也是人之常情。”
曹英掩去心虚,又对他二人道:“表弟弟妹明日得空,不如来家中一聚,买船非小事,桃溪也没船坊,三叔识得人多,说不得有条明路也省得错道。”
沈拓边送他出门边道:“表兄不开口,明日我都要上门叨扰。”他笑,“不瞒表兄,我心中甚是没底,不知如何开头呢。”
曹英道:“我告知家里,不让三叔宿在外头。”又附在沈拓耳边道,“家中有为难处,尽管找我阿娘来。阿娘凶悍,我阿爹都怕她。”
沈拓被说得笑了,道:“若是……再请伯娘来。”
曹英拍拍他的肩,摇头晃脑去了,赶着车回家去了。多日示见,家中少不得热闹亲近,曹英偷偷与许氏道:“阿娘,你偶尔去表弟家支应,婶娘不知为何,又来寻事。”
许氏气道:“她倒是块落在灰里的好豆腐,吹不是,掸不是,哪日惹急了,只扔泔水桶里,看她如何是好。”
曹英担忧道:“表弟与弟妹怕是又要为难。”
许氏笑道:“你弟妹可不是吃素的,别当她生得一枝花似的,就以为好欺。越看着绵软,越占不来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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