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珉。”君珉听见一个颤抖的苍老女声。
君珉脚步顿了顿,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洗的发白布衣的苍老妇人,那妇人看着有五十出头,脸上布满皱纹,发丝花白,仍旧依稀可见往日的风姿。
“您是?”君珉礼貌的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定国公夫人她对你好吗?”那妇人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如同拉住了整个世界一般,急切的问道。
君珉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妇人,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想要挣脱,却又不忍心,轻声问道:“您是?您认识定国公夫人?”
老妇人缓缓的点了点头,问道:“李李夫人她这些年对你好吗?”
君珉脸色微变,“您认识我娘?您难道不知道,我娘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老妇人听他这么说,却是脸色大变,喏喏道:“死了?”
她似是不敢置信,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怎么会死了?你封世子了吗?”
君珉摇了摇头,道:“我年纪尚父亲说再等一等。夫人您认识我娘,是我娘的故交,还是亲戚?”
老妇人有些怔愣,过了一会便道:“怎么会,怎么会,负心人,负心人!”
君珉看她一直答非所问,锲而不舍的问道:“您到底是谁啊?是要找我娘吗?”
“我我是你娘从前的朋友。”老妇人微微移开了视线,似是有些难以开口的道:“好孩子,我遇到了一些困难,你可有银钱?”
“您既是我娘的朋友,您家里人呢?”君珉暗道他娘是名门闺秀,她的朋友应该家世相当,为何会沦落至此。
那老妇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些年过得落魄,家里人也断绝了关系,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了你娘。好孩子,若是没有的话,就算了吧”
“子诺,你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不回家?”
君珉尚未回答,就听见了定国公的声音。那妇人听见这声音,仿佛是见了鬼一般,脸色苍白,一句话不说转身掩面而走。
二人说话的地方离定国公府不过几步之遥,定国公扬了扬眉毛,问道:“你跟谁在说话?”
君珉摇了摇头,“不过是个问路的。”
说完朝小厮长兴和长安使了个眼色,长兴、长安赶忙点了点头便跟上了那个老妇人。
定国公:“你小厮做什么去?”
“父亲,我派长兴去买一荣记新出的樱桃酥。”
定国公摇了摇头,“女孩子家家喜欢的玩意。”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一副了然之色,道:“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哄女孩子开心。买个东西,至于要两个人一起去吗?”
君珉摇了摇头:“父亲,樱桃酥我是买给妹妹的。长安是去城北的揽月楼买新出的桃花酿的。”君珉一母同胞的妹妹君妍。
定国公听他提起君妍,有些不喜,道:“你时常也要与荣嘉郡主多多走动,为父听说她常常在御前行走,你也多跟她打听一些消息。”
君珉满脸正色,沉声拒绝:“父亲,您难道想担上窥视帝踪的罪名不成!”
定国公强笑道:“你这个孩子,那么上纲上线做什么,为父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父亲,这样的事情便是玩笑话也说不得!”君珉一脸严肃。
定国公打了个哈哈,忙道:“老是在外面站着做什么,先进去吧。”
却说那俩小厮跟着老妇人一路走街穿巷,沿着偏僻的小巷子,行了约莫两刻钟,终于到了南城的一处小巷子里,巷子里房屋大多低矮潮湿,是城南区有名的贫民窟,那妇人进了一处破败的房屋里,便紧紧的关上了门。
小厮见她进了屋内,本打算转身离去,恰巧碰见三个青年壮汉一脸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朝着妇人家行去,便在巷口驻足观看。
只见那几个壮汉走到妇人门前,狠狠的拍起门来:“开门!开门!白寡妇,有本事借钱不还有本事开门啊!老寡妇,开门啊!”
屋内妇人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瑟瑟发抖。
长兴见情况似乎不妙,便看了一眼长安道:“你赶紧回去,将这边的情况告诉公子,我先稳着。”
长安点了点头便赶忙离去。
“她欠你们钱?”长兴做出一副路人的样子。
为首的壮汉听见声音回头,见是路人,答道:“这位兄弟,你是路过的,估计不清楚,这屋子里住着的母女啊,看病不给钱,欠了我们医馆上百两的医药费。”
“上百两?”长兴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壮汉点了点头,“这当娘的生病了,没钱治,便一直赊欠,我们东家心善,看她可怜,尽心尽力的治好了她,转头却不认账,不给钱!”
“看她家这么破败的样子,像是能拿出钱的样子吗?”长兴皱眉问道。
“要不怎么说我们东家心善呢,不过没想到却遇上了白眼狼!今日我们便是来讨债的!”壮汉做出一脸气愤之态。
一番吵闹,此时妇人屋前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人群。
壮汉朝众人拱了拱手,扬声道:“大家伙都看一看啊,这老寡妇看病不给钱,现在连门都不开了,大家伙评评理,这是不是白眼狼啊!”
众人跟着应和:“是!”
壮汉继续道:“我们东家是王氏医馆,一直帮这老寡妇治病,尽心竭力的治了一个月,花费了许多上等药材,东家心善,怜贫惜弱,一直没收钱,可是这母女倒好,治好了就不认人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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