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林高峰如果是先天性不举,这孩子又是谁的?”
我在自己心中默默的问了一句,这个女人先前给我留下的印象,在不断的推翻和重建中变得愈发模糊,我无法确定什么时候的她是真,什么时候她愿意把真话告诉我。
我用双手捂住脸庞,用力的揉了几下,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其可笑的念头。
如果袁珊珊这两天躲着我,不与我想见,是为了隐瞒这个消息,那么她这么做的动机,似乎很好理解吧。
这孩子,也许和我有关。
这个念头升起,便让人一阵发笑,我连连摇头,失笑道:“怎么可能,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可能跟我有关,难道……”
我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忽然脸色一变,身体也骤然僵住。
好半晌,我才努力的将这个荒诞的可能性给驱逐出脑海,道:“不会的,虽然我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得到证实啊,而且那天早上醒来时,我分明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可是跟我无关,那不就是说明跟林高峰有关么?”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呢喃道。
说着,我扭头看了一眼病房,正好看到袁珊珊已经醒来,露在外面的脑袋正在东张西望。
我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走进病房,站在袁珊珊的病床旁边,凝视着她的眼睛,此时的四目相对,没有了方才的火气,但是我的眼神却很是复杂,我轻声开口:“你醒了。”
袁珊珊没有回答我这么无营养的话,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向四处张望道:“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这是哪?”
我听到刚才医生的训诫,得知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身子骨极其虚弱,看她努力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搭了把手,把枕头立在她身后当做靠枕,又将被子向上拽了拽,嘴上回道:“城东这边的医院。”
“你……”袁珊珊看到我做出这么体贴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曾几何时,我照顾她,是彼此已经习惯的一件事,而如今,我只不过是帮她盖一下被子,也让她感到惊讶。
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这一个细微的眼神,如同一根细微的针,浅浅的嵌入心口,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却始终在提醒着自己。
为此,我也对袁珊珊的诧异作出了自己的回答,我的眼神变得凝重,沉声道:“我知道了。”
袁珊珊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食指猛然抽动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得极其的不自然,但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她的明知故问,让我看出,她果然是在刻意向我隐瞒,我咬紧牙关,咬肌也因此而鼓胀起来,声音低沉道:“你怀孕了,但是……又打掉了。”
袁珊珊笑了一下,面色苍白的她,笑不出一朵花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也许,只是因为她此时难过至极,才硬生生的将凄美,变成凄凉。
但我无法理解,也猜不到这里面的隐情。
她的沉默,让整个病房静了下来,而恰好这种安静,让我内心的烦躁不安变得格外的明显,我不耐烦地质问道:“如果你怀孕是真的,那么孩子是谁的?”
袁珊珊闻言,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脸上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眸隐隐露出润泽般的闪烁,随后闭上双目,漠然道:“与你无关。”
她这般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已经引发了我的怒意,我提声喝道:“什么叫与我无关,袁珊珊,我不知道你跟我使什么小性子,回答我的问题。”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去对情绪的掌控能力,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尤其是这个问题出现在面对袁珊珊这个女人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在这一刻的我,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我内心深处无比的渴望袁珊珊可以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强迫她,来帮我满足自己内心渴望寻求的真相,于是我感到愤怒。
而让我更愤怒的,是她可以轻易的改变我的情绪波动。
正如此时,袁珊珊缓缓睁开双眼,斜看着我,淡淡地说道:“好,我回答你的问题。”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认真的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在我看似波澜无惊的面容下,其实掩盖着的是内心的彷徨。
袁珊珊眼神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脑袋转向正面,直视前方,淡然道:“孩子是林高峰的。”
在她开口之前,我考虑到她可能会告诉我这个答案,但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我仍然感觉胸口一紧,呼吸一滞,旋即质疑道:“不可能……你明明说,他不行的。”
也许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如此不希望袁珊珊竟然怀过别人的孩子,内心开始慌乱,于慌乱中,我抓住了一只手。
这只手,却极力的想要抽出,但它的主人此时并不具备这么大的力气,无奈,袁珊珊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并忽然展颜一笑,道:“我是骗你的,原来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呵呵呵,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喜欢骗人的女人吗?”
尽管袁珊珊一直强调,但我依然不信,我摇了摇头,沉声道:“袁珊珊,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了吗?我有脑子,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林家的,如果是林家的,以现在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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