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松开吧。」
卓语琴松开任昊,任昊看到妈妈眼角的浊泪,温柔的伸手为妈妈揩了揩。
然后任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蓉姨,之前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让人自卑,他担
心范绮蓉受影响,于是道:「姨,不好意思啊,我零零散散学了十年英文,您呢,
才不到两年,您的天赋比我好,以后咱们可以互相练习口语,你看行吗?」
对于任昊贴心的话,范绮蓉再次感慨他是个好孩子,会体贴人,不过以前他
可不是这般脾性。,于是范绮蓉好像从未见过他一般地看上了两眼,旋即一手掩
嘴娇笑,一手习惯式地扶了扶任昊的头发,「你这孩子呀,那行,姨就麻烦你了。」
淡淡清香窜入鼻尖,任昊脸色微醺,转头无意间顺着蓉姨半袖小衫的开口处
朝里扫了眼,漆黑的最深处,几缕白腻的肉色若隐若现……
自己这算贼眼吗……任昊回过头去暗自好笑。
母亲忽而发言:「小昊,你英语要是像绮蓉说得那么好,中考时的英文成绩
怎么解释?」
英文突飞猛进,任昊只用暑假发愤图强简单敷衍了过去,也明确告诉了他们,
自己没有蓉姨说得那么厉害,其中大部分都是字典的功劳。
把字典拉出来做挡箭牌,这个解释就理多了,自然,也没人会怀疑。
闲聊了不多久,范绮蓉告辞回去了。
母亲眼见着范绮蓉关好家门,才是叹息着坐回床边,小手握住任昊的大手,
可惜道,「你说绮蓉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嫁不出去呢,唉,又会做饭,又会家
务,长得又漂亮……」
「姐,我看啊,这些反倒成了她没结婚的原因。」卓谦凝神思量道:「她条
件太高了些,工作又很不错,导致眼光也随之变高了,嗯,咱们这片的光棍都没
少打她意,你看咱院东屋那个李大嘴,不是天天和她套近乎么?」
提到李大嘴,卓语琴脸上一阵厌恶:「又胖又难看,嘴巴还不严实,哼,哪
儿配得上我们绮蓉啊!」
任昊也不知道李大嘴的名字,只清楚这是他的外号,街里街坊也都这么叫他。
李大嘴心里搁不住事儿,谁家的秘密要是让他知了去,怕是第二天,整个胡同就
都传遍了。
「这一晃眼,绮蓉都三十一岁了,要是再耽误它几年,可怎么办啊?」这事
儿跟卓语琴心里搁了好几天,一想就憋屈,「咱这胡同的人倒是知根知底,可没
有一个能入眼的,谦子,你比你姐夫能跟儿,认识人也多,要不你给绮蓉物色个
对象。」
卓谦实话实说:「真是交心的兄,都差不多结婚了,要说生意上的朋友,
我也不敢把绮蓉推过去,唉,中间事儿多了。」
「妈,我觉得这种事强求不来,蓉姨有自己的眼光。」任昊没忍住插了句嘴。
「关你一个小孩什么事,别插嘴。」得,看来自己在妈妈心里的印象,还需
要一段时间才能高大起来。
「你公司的人呢,就没有一个顺眼的?」卓语琴热心肠,接着没完没了的再
次张罗开。
「呃,那行吧,我多留留心。」
「妈……」任昊实在听不过去了,拉长了声音唤了她一声:「蓉姨自己还没
着急呢,您跟着添什么乱啊,万一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您不是瞎操心了么?」
「我瞎操心?」卓语琴气哼哼地瞪着儿子:「绮蓉是我妹妹,我不管谁管啊?
还有,你是不是皮又紧了,要不我给松松?」
「得,算我多言。」
明知道自己与蓉姨可能性不大,但,或许是男人心中的一点儿小心思作怪,
任昊对母亲这说媒拉线的架势,着实有些不喜。
「这事儿先告一段落」卓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您这儿快拆迁了吧?」
「拆迁?可不是么,门口那大白字写了有阵子了。」
搬家买房,是卓语琴的又一个心病。
二零零一年,像他们这种效益不大好的国有企业,职工的待遇都相当低。一
来是下岗问题,当年的铁饭碗已是变成陶瓷碗,随时都有落地而碎的危险,二来,
这种企业工资普遍很低,在退休前甚至没有涨薪水的可能,三嘛,是分房,除了
一些上层领导,哪个职工有分房的资格啊?
卓谦沉吟着端起茶杯,抿了口粗茶,「具体是什么时间?」
「已经开始评估房屋米数了,我看啊,也就两个月之内吧。」
「您准备买哪儿的房子,还是准备外面租房,等着回迁?」
卓妈妈愁思上眉,皱纹愈发深了,略微迟疑后说道:「回迁我是不想了,现
在不比几年前,适当交点儿小钱就能回迁,我听大嘴说,就咱家这米数,回迁费
至少得小二十万,而且没有三四年楼面也盖不起来,租房也是个不小的开支啊。」
卓语琴苦着脸继续抱怨:「要是倒退五年就好了,那时都不讲究给钱,直接
分套两居室,唉,四年前就说拆迁拆迁的,谁想一下拖到了现在,谦子,我们家
的情况你也知道」卓语琴有些难以开口地踌躇道:「你看你那方便……」
「姐」卓谦突然正色起来,「跟我还这么见外?需要多少?」
卓语琴闻言犹豫了一下,叹息道:「一套房大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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